聂枫被人抬回房,一直浑浑噩噩睡了两天,期间还起了低烧。
这两天他做了一个梦,不知道那梦是好还是不好。
梦里那折磨他的女子化成了香艳露骨的女妖,穿着抹胸长纱裙,趴在他的身上,两人还是在那间破旧不堪的茅屋里,只是周围多了层层叠叠肆意飘动的白纱帘。
他明明看不清她的脸,又觉得他很漂亮,似乎长了一双氤氲的眼瞳惹人爱怜,那小小的唇瓣在他胸口处一张一合,他一面沉沦,又一面在尽全力逃离这快要溺毙的虚实。
要命的是耳边还传来轻轻婉转的歌声,期间他清醒过来好几次,又无意识的昏昏沉沉睡去。
他好像还听到了有人真实的谈话声,那时候他还在梦里逃不出那女妖的缠伏,她将他压在身下,明明轻得像一片羽毛感觉不到一丁点儿重量,却好似千金压得他动弹不得。
耳边依旧听得到低低的说话……
“不过是吓唬他了三天,怎么还不醒?”
“这么好的时机,你怎么不杀了他!”
一些话听了后,聂枫迷茫的心沉了沉,梦里的女妖忽然变得狠厉,他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孔,脑海却浮现出一双邪魅狠厉的眼睛,她一件件撕扯他的衣服,眼前尽是布条飞扬的画面……
聂枫逐渐在梦境越陷越深,活色生香的场面让他忍不住情动沉沦,到最后他松开了最后的警戒意识……
叶素与佟幸子在聂枫睡的屋子里,房间里的门是关着的。
叶素将她这几天是如何对待聂枫的说了个遍,佟幸子便蹙眉问她——为何不趁机杀了他?一了百了。
这时候,叶素面露难色,她也不知道该同佟幸子怎么解释,顿了顿:“你还是看看他怎么回事吧,睡了两天还不醒。”
佟幸子杏眼未敛,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袖子里飞出一根细细的金丝缠上聂枫的脉搏,她眉宇微凛,半晌,金丝松了手腕:“有点风寒,不过自愈能力很强不需要用药,大概明天会醒过来。”
莫名的,叶素的罪恶感不那么深了。
她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呀?明明是要置聂枫于修罗场,可她脑子有病居然扒了人衣服,来了个叶素探索男人身体秘密的小课堂,还是现场自学,原本杀气腾腾的聂枫愣是被他整得面红耳赤都要滴出血来了。
而叶素呢?
把聂枫全身看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后知后觉起来,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又想着自己本来是扮演恶霸的身份来着,就应该不拘小节。更何况,此人害她差点死掉,她这么做都是有正当理由的,她那魂魄上的疤,是永远摸不清的罪痕。
不过,小宝看她的眼神十分鄙夷,还说她小心遭报应。
叶素就纳闷了,她是怎么他了吗?
她原本是要在他身上划伤几刀来着,可看那白玉似的皮囊又转了更邪恶的心思……
反正,聂枫都不知道她是谁。
看完诊,两人出了屋,叶素脑子里还响起那红衣的影子,下意识让自己忽视。
据说红衣已经醒了,了一通火,打伤了好几个手下,又被耶扑冷传令去见他。
这会儿,红衣应该还在耶扑冷那。
耶扑冷被叶素那么一折磨,后知后觉也产生了小小的后遗症。他晚上总是做噩梦,睡觉还要人近身守着,寝殿里的烛光比以前多了一倍。
被叶素打伤,他只能继续在寝殿养伤。
不过这一回,他是坐在寝殿中间的红漆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桌。
一进殿,叶素就看见红衣正跪得笔直,跪在教主耶扑冷的跟前。
今日的耶扑冷穿着绣着火云的黑袍,头依旧随意披散着,那脸色依旧苍白,脚蹬一双戴着秀气锐器的皂靴。
耶扑冷见了进来的两人神色如常,收回视线追问跪在下方的红衣:“你说什么?你是说那贱人只是夺了聂枫的元阳?!”
听到‘元阳’二字的叶素脚下一崴,一个踉跄,急忙抓着佟幸子的肩。
佟幸子蹙眉回头看她,好像在说,你该才交的的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
叶素回她一个无辜的表情,什么元阳,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