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南溪仍然在营帐里和妹妹待着,为的就是怕冥琰帝君突然将她带走。可几日来,冥琰就像是突然转了性,对洛淼不闻不问,仿佛没她这个人似的。
不仅如此,南溪也没去见冥琰一次,冥琰亦没找他商谈军务。
北冥帝君和南溪神君真的好像因为大闹一场变得关系不似以前。
洛淼有些感慨,毕竟人是北冥帝君,位份和权势都是南溪和洛淼等所不能及,以前南溪总私下和洛淼感叹,迟早有一天,冥琰将来若继任帝君,会和他兄妹二人会渐渐疏离,直到最后只有君臣之分,没有兄妹情义。
这一天居然真的到了?
不过洛淼觉得无所谓,毕竟她和冥琰有不可跨越的过节,但是南溪一直和冥琰作伴,难免要神伤的,这几天洛淼也看得出南溪的消沉。
这不,洛淼正在营帐里看话本子,话本子里写的无数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怪闻杂志,她看得津津有味。
可旁边的南溪时而在营帐来回踱步,时而唉声叹气,有时候会撩开营帐的帘子,抬头看看天色。
洛淼看不下去了:“哥哥,你愁个什么劲啊?”
南溪苦丧着脸:“这几日我回想着这两千年和冥琰一起作战的种种,他在无数次紧要关头救了我,我……唉……这兄弟情义说断就断……唉……都是因为你!”
洛淼:“那你去找他呗?说不定你在这惆怅得不行,人那边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空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淼淼,你别挤兑哥哥了。”南溪承认她的话,听小将说冥琰这几日在军营各部调整各将,还真没空。早晨的时候他还听小将说冥琰带飞炎匆匆离开了。
这几日他没见冥琰,但他的大致动向他还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今早他出去作甚。
翌日,一早,冥琰将西海大营各部主帅参将全部召集过来。包括贺家的将军,太子长琴,还有南溪神君。
听到小将通报的南溪暗地里心里一喜,又猛得一沉。
待通报的小将走后,南溪若有所思:“看来,冥琰是铁了心在这个时候再次出征。”
洛淼放下手里的话本子一脸兴奋:“那哥哥快去冥琰帝君那里,打探消息要全部告诉我。”
南溪瞧她高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古怪,迟疑道:“可是……”他们还吵过架呢!
洛淼:“人冥琰帝君本就端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哥哥你不要想太多了。”
南溪想了,心里的愁云渐开,眼里多了分笑意,走过去摸摸洛淼的头:“嗯。”又想到了什么,“太子长琴也在,你不去了?”
洛淼:“不去,一大堆男人,那么多双眼睛,烦得很!”
南溪知道她这是找借口,却故意逗趣她:“以前也没听你这么说啊。”大抵是她对冥琰还在生闷气。
再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哥哥走了。”
……
冥琰在大帐里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正要开口,那太子长琴和南溪结伴而来。他的摄人视线随即放了过去,落在正进帐两人的后方。
那灼热的视线南溪有所感应,顺势望过去,他不着痕迹的僵了僵,那冥琰的视线就放在他身后,南溪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了一眼,然而什么也没有,淼淼没有跟来。
贺老将军也在往南溪的身后看,见他身后没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就怕待会冥琰提出什么,他反对什么,那小丫头不服气又和他杠上。
现在就没这个后顾之忧。
谁料太子长琴这时当着众人的面问南溪神君:“今日怎么淼淼神女没来。”
南溪一愣,看了看太子长琴,又感受数道视线往他这边投来,他肃着脸回答太子长琴:“淼淼在营帐没有编制,理应不该插手战场之事。”
说话间一众小将给两人开了道,太子长琴做了请的姿势,示意南溪神君和他一起到前面。
本来南溪今日是想在后面随随便便划划水来着,那太子长琴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去前面,还真是盛情难却。
南溪抿唇,颇有深意的看了太子长琴一眼,太子长琴接受他的怨怼,还是和煦的笑了笑。
待一行人入定,冥琰严肃着脸,视线一扫众人,单手负后:“今天叫大家来,想必都应该清楚本帝君的意思,本帝君亦知你们心中不平,但本帝君仍然坚持出兵深入魔族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