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墙头的时候,她看到了隔壁院子的光景。里面有个小男孩儿,被旁人唤作铁生,张铁生,他长得挺胖,又黑又胖,常年穿着补丁的粗布麻衣,衣服倒算是干净。别看他年纪挺小,劈柴,烧水,做饭,样样都会。
他的爹娘关系不是很好,时常吵架,砸锅摔碗儿,那是常有的事儿,他娘时常挨他爹的毒打。
这日适逢他爹娘吵架,铁生就站在院子里呆。
趴在墙头上睡觉的喵喵于心不忍,终是跳下墙头去安慰他,在他的腿边轻轻的蹭了蹭,喵喵的叫了几声。
屋里面突然飞出来一个碗在小男孩的脚前砸碎了。小男孩赶紧抱起喵喵,摸了喵喵的头,应该是想安抚喵喵。
于是乎喵喵又暂时在隔壁家的小男孩儿身边住下。一年住了几天,小男孩儿铁生的爹觉得喵喵在他家吃他家的,喝他家的,睡他家的,觉得喵喵是在浪费他家的粮食。
于是当着小男孩的面,将喵喵扔进了隔壁的院子。
喵喵倒不是责怪他爹,反而觉得很正常,这年头不富裕的家庭,多养一口人都已经是很困难的,更何况还是养一只猫。
平常的时候,铁生给他吃的都是些剩饭剩菜。有一回他爹看到铁生要将碗里的鸡脖子给喵喵吃,当时就被他爹给训斥了。铁生被训斥的一哆嗦,再没有把碗里的肉给喵喵吃。
于是乎喵喵再次回到大黑狗家蹭吃蹭喝。
但是那大黑狗并没多在乎她去了哪里,多久没回来,吃了他什么东西。
近日大黑狗和老头儿时常出去,一年几天才回来。
喵喵又觉得无聊,孤单,无聊的时候,她就趴在墙头看隔壁家的铁生劈柴,挑水,而她则是在墙头上晒着太阳,舔着自己的毛皮,连爪子也不放过,也要舔一舔。
没过两年铁生的母亲就因为病重变得更加的贫困。铁生他娘和他爹的吵架次数也更加的多。
一日,铁生正躲在厨房里给亲娘煎药,他还偷偷的哭了起来。
喵喵见状于心不忍,跳下墙头一路小跑着猫步,到了铁生的跟前,喵喵叫了几声,蹭着他的腿。
铁生见状哭着把喵喵抱在怀里,撸了撸,哭着说道:“猫儿,我的娘亲快不行了。”
喵喵在人间活了百年之久,多少也猜到了,他抬起白呼呼的爪子软软的碰了碰铁生的脸:“喵。”可惜她不能说人话,安慰他。
铁生似有感应,用袖子揩了揩眼泪,不再哭泣,不停的抽嗫了一会儿。
一会儿后小灶炉里的药也熬好了,铁生拿着两个帕子垫在药罐的两端,然后将药端起来,将部分黑乎乎的药汁倒在碗里。
此时正值冬天,天气可冷。
喵喵在药炉前烤了一会儿火。
铁栓端着药去了他娘躺着的那个屋里。
铁身家一共有两个大房间三个小房间。大房间是他娘和他爹住一间,铁生独自一人住一间小房间是厨房和柴房还有茅厕。
这段时间替身的娘生病了,就是铁生和他娘住在一起,他爹独自在一个屋。
喵喵觉得,他爹这个人生性残暴,粗俗无礼,大字不认识几个,还时常酗酒,一喝醉了就脾气,砸东西,骂人,打人。铁生他娘生病了,瞧都没来瞧上几眼,一直都是铁生一直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他娘。
突然,铁生他娘在那个屋里传出了动静,呕了一声,好像还吐出了什么东西。
喵喵顾不得烤火了,径直小跑着猫步,去了房间查看。
贴身他娘吐了一口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眼睛都睁不开了。
铁生终于绷不住了,在他娘跟前大哭了起来:“娘,你咋了?”
喵喵看的一阵心惊肉跳,十分震骇心疼。这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儿,马上就没有娘亲的陪伴。
喵喵跳上床睡在铁生他娘的枕头边上,喵喵的叫:“喵~”他生起软软嫩嫩的爪子轻轻的在铁生他娘的脸上抚了抚。
他娘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灰败、眼窝乌青、面色暗沉,脸上的肉怕是只剩一张皮了,脸都凹下去了。
他娘已经陷入半睡半昏迷的状态无论铁生怎么叫都叫不醒,应该是大限将至。
被子散着一股霉味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儿。
铁生他娘多数的头都白了。
喵喵最怕的就是这种生离死别,骨肉分离的痛苦场面了。
旁边的铁生见怎么推他娘他娘的不醒,哭的更凶了。
几个时辰后他爹就回来了,一进屋率先把喵喵一掌扫开,然后手在铁生他娘的鼻息间探了探:“铁生,你娘不行了。”
贴身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继续大哭:“娘,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