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淼还要继续反驳,但在视线越过他,看到台阶上方正拿着茶盏,视线犀利的看着她的冥琰帝君时,她不再反驳,双手接了太子长琴递过来的玉如意,并双膝下跪,对他叩了头:“上官云彩谢太子恩典。”
上方的栖凰也起了身,走过去对太子长琴道:“还以为兄长会选……此番,我失算了。”
太子长琴没有回答,目光静静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神女,随后道:“上官云彩,你起来罢。”说着他亲自俯身将洛淼扶起来。
洛淼看着跟前温和的太子,再不多看一眼那后面的冥琰帝君,哪怕是他现在在她身上打两个窟窿又如何,既然太子长琴施恩,那她就是要嫁太子长琴,逆天改命!
当然她也知道,也许太子长琴兴许是有别的意图,为了脱离天帝的掌控。
南溪这才回过身火急火燎下了台阶,云彩也赶紧追了去,冥琰也缓缓起身跟了过来。
“太子长琴……你要娶她?为什么?”南溪咋咋呼呼道。
太子长琴:“吾认为云彩神女人品贵重,是这选举的神女之中的不二人选,刚才吾也问过南溪神君你的意思,你亦只是对云彩神女有爱护之意,所以……”
“她不行……”冥琰忽然在后面插嘴。
他开了口,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所有人都看着他。
冥琰面色如常,一派平静:“这个位置并不适合此人,选了她,只怕是你太子长琴的累赘。”
洛淼听后面色惨白,帝君向来直言不讳。
太子长琴拧眉,难得对冥琰有一丝丝不悦,他道:“冥琰帝君,这是吾的决定,请你尊重吾的选择,吾不过是……”接下来的话,有一种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以他想了想坚定道,“无论如何,吾亦要迎娶云彩神女这是吾的意愿,还请帝君莫要插手。”
云彩在一旁蹙眉,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一股暖流如何,她道:“我倒是觉得很好,至少今日太子选的神女令我也讨厌不起来,倒是比那个上官颜彩好多了!”
那边的上官颜彩一听,更是气恼极了,面上十分难看,但又不能作,明明母亲已经向她打了包票,她会成为太子妃的。可现在去质问太子,又十分不合常理。
而且今日她哥哥上官无极为了避嫌,也不在。
太子长琴又对大家道:“父帝三日后便会为吾举行婚礼,为避免出现差错,就请云彩神女随我去宸华宫居住,其他的神女便各回其家罢。”说罢,太子长琴竟当众拉着洛淼的手腕,拨开人群,就要离开。
月倾打算阻拦,神色严肃道:“太子殿下请三思,这万万不可啊!”昨夜,她已经接到了天帝的密令,势必劝说太子殿下选上官颜彩为太子妃,今早她还对太子好说歹说,现在怎么变了卦。
冥琰闪身挡在了太子长琴跟前,声音低沉:“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要想清楚……此女……”
“冥琰帝君,吾有吾的不得已之处,还望帝君能体谅吾……吾在这个位子,已经煎熬许久,实在是……”说着太子长琴粗重的呼吸了一下,看起来十分劳累。
冥琰见他这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垂眸让开了道。
南溪在太子长琴身后,见太子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一时竟不忍心再加以劝说阻拦。
他和栖凰真是捅了大篓子了,再回,栖凰已经不见踪影。
……
等一群人散去,南溪顾不了其他,去寻了栖凰,还特意关上了门。
“栖凰,你快施法,在未酿成大祸把两人换回来!”南溪开门见山,对着早就坐在桌旁等他的栖凰说道。
栖凰:“实不相瞒,南溪神君,本公主有一点骗了你,本公主也未知该如何将两人唤回来。刚才在兄长给南洛淼递玉如意时,本公主在暗地里施法,可法术不起作用。”
南溪瞪大了眼睛,竟不知道那栖凰是如此不要命,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那冥琰就在那儿呢!
“我早说过,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你又莽撞,若是冥琰知道了,怕是要杀了你,老实说,我这几日也在犯浑,竟把洛淼亲自交给太子长琴,若冥琰知道真相,定要扒了老子的皮,你……就算了多活几年不好吗?”他苦口婆心道。
栖凰不以为然:“这始作俑者都是本公主做的,本公主不后悔,也不怕死,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见栖凰执迷不悟,南溪叹了口气:“栖凰,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惜命一些,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才叫真不想活了。”
“那你能否看在我的面上,就将计就计让南洛淼真正嫁给我的兄长太子长琴,如何?”
“啊!?”南溪惊了。
栖凰:“其实,在本公主看来,兄长亦是很可怜,做的许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即便我与他同父异母,可我依然疼惜他。于情一事,他却像个傻子。
南溪听得莫名其妙:“此话怎讲?”
栖凰:“你以为兄长为什么会突然会不顾一切要选她?因为,在兄长的潜意识里,此时的‘上官云彩’像极了当年的叶素。我在凡间历劫的那几百年,曾见过南洛淼还是叶素时唯唯诺诺无倚靠的一面,亦是她现在这般,其实那傀儡术已经半数不能控制神女南洛淼了。兄长之所以会选择她,已经对她在不经意间出现了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爱意。”
南溪爆了句粗口:“不行,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你这么做,若冥琰知道了,怕是连太子长琴也会没命,你应该知道上一代北冥帝君与帝后是怎么陨灭的罢,所以绝对不行。”
栖凰遗憾道:“看来是真的不行啊……”她的声音飘忽,似乎也知道这个结果,“看来,这一回,事情生的后果,远比本公主想的还要沉重。”
南溪深深呼吸了一下:“我早说过了,有什么事你只需躲我身后。”
栖凰默了片刻偏头看他:“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是何意。你不过是想牢牢抓住本公主的把柄。”
南溪突然嘶了一声:“老子突然明白了,其实你也在报复我!”因为那日栖凰领罚三十余道业火时,南溪也在其中之一,也并未说自己亲妹妹的不是,也没帮她说情,所以栖凰也记恨上了他。
栖凰忽然哂笑没有否认:“怎么,南溪神君现在反应过来了!”
南溪牙齿咬的咯咯的响,攥着她的手腕:“嘿,咱们到床上去仔细说说!”
栖凰倒是没反抗,任南溪神君把她扛到肩上:“南溪神君,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那假的南洛淼和冥琰帝君在做什么?”
南溪脸一黑:“大不了,我以后多给我那亲妹妹多送几个貌美的郎君……欸,咱们能不能专心点,以后事情败露,为了不暴露你,咱们以后怕是许久不能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