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琰知道她会对之前的婚嫁耿耿于怀,估计也猜到了他的将计就计的意图。
“淼淼,无所谓,你恨与不恨,结果都是一样。”他在她那点了花钿长了黑斑眉心亲了亲,然后径直带她回了北冥帝君府。
直到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洛淼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她敢保证,这天上地上也找不出这么一张丑的脸来了。
“冥琰帝君,你刚才亲我是怎么下得了嘴的。”洛淼忍不住问。
说话间,侍女云烟款款走了过来,看到帝后的那张脸吓了一跳,甚至忘了对帝君帝后行礼,径直道:“帝后,您这是……”她的反应很快,已经低下头不再看她。
洛淼:“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云烟顿了顿,委身回答:“这几日送去的糕点水果,南溪神君他都未动。”
洛淼:“继续送。”
云烟:“是……”
云烟领命退了出去,这边洛淼才注意到帝君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过她不以为然。
冥琰:“解释。”
“解释什么?我给亲哥哥送些吃食,帝君难道不准?哦,忘了跟帝君禀报,我怕南溪被天帝暗地杀之灭口,已经将他带到这里幽禁起来了。”洛淼将跟前的琉璃镜放倒在桌面。
冥琰并不着急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别兜圈子。我可不认为,你会这么快就原谅他?”
“原谅?”洛淼的眼睛在瞬间微微红,“我送东西跟原谅有什么关系?”
帝君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他这算是低估眼前人的恨意。
洛淼本就不是寻常女子,用心哄一哄就好了。
冥琰:“你要对南溪做什么?”
“不知道,还没想好。”洛淼如实回答。
冥琰:“我并不是要护他,这一次我也不会放过他,哪怕是你求情。”声音凛然冷冽,他的话语笃定带着源源不断的危险,“只是,他这一条命,绝不能因此断送。”
洛淼倏地起身:“这话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语毕她提着衣摆移步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身,与冥琰对视:“把我身上的禁制解了。”
……
新婚那日,洛淼将以往冥琰给她精心准备的殿宇拆了,而后冥琰帝君又闭关,独占自己的寝殿。
下面的神官只得重新给这位怠慢不得的帝后另寻住所,可帝后对他们安排的住所并不满意,选了一座离帝君寝殿最远的地方——密宗殿。看其名,也知道这是放着重要秘密文卷的地方,奈何帝后要住,因为里面放着重要的文卷,一般人碰不得,一众神官只能亲力亲为连夜把地方收拾出来,让帝后入住。
密宗殿离南溪神君幽禁的地方也是极其远,或者说,这里是整个北冥帝君府最僻静的地方,因为帝后入住,这里很快被重新翻新重新布置。
水榭亭台,奇花异草,应有尽有。
冥琰帝君跟着帝后来时,还特意看了看周围的景物。
“帝君这是在看什么?”洛淼顿住脚步转身问。
这里花草众多,即使现在是夜晚也在散着莹莹的光泽。
冥琰收回目光不问反答:“你这是要去休息?”
洛淼:“是呀,帝君就送到这吧,咱们明日见。”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偏偏要等到冥琰跟着她到这才说。
冥琰看了看天顶的皓月当空。
琉璃石铺的小径旁空荡荡的小桌上,陡然出现一盘棋。
“难得出来一趟,今夜不如随我下棋如何?”他问。
洛淼还没仔细听他话语里的意思,帝君已经走过来拽着她到踩着草皮到一旁的桌边坐下。
洛淼:“……”
两人就着夜里的风露对弈了一宿,到最后,洛淼也不知自己何时毫无察觉的就睡着了。
清晨。
洛淼醒的时候,旁边就多了一棵仙桃树,和当年的太子长琴的宸华宫主事殿门口的那棵树很像。
整棵仙桃树都泛着粉色的流萤,只是不见花苞也不见果儿。
玄衣帝君看起来是刚把桃树栽好,正立在仙树前,抬头凝望,似乎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