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的耳朵红了个底:“不不不……那……那……”
“听飞炎说,你老是偷偷跟着上官无极他们去喝花酒,嗯?”
长鸣的脸迅爆红,却否决不了半个字。
洛淼讥讽轻嗤道:“小鱼妖,我不过是随便诈一诈你,你就要承认了……唉……果然单纯!”
长鸣:“你……你……”
……
捉妖一事被洛淼轻轻松松抛出去,她便得了空。
在傍晚时分去见了许久不见的南溪神君。
殿宇昏暗无比,十年如一的布置,只有一张小榻,和一方矮桌,桌上摆了一套稍稍精致的瓷器。
洛淼进殿门前把长鸣留在了殿外,独自一人进了殿,这会儿飞炎将军还在忙碌押送众妖一事,根本抽不开身。
南溪正坐在蒲团上凝神静气的大作,听到声响,他还以为是云烟送糕点来了,可又很快察觉到气息不对,倏地睁开了眼。
今日的洛淼还穿着那件灰布衫,南溪看惯了她衣着华丽端着北冥帝后的模样,看到她今日的打扮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你这是打哪来?”南溪在这里已经待了许久,久得让人狂,可是他还是竭尽全力的在所有人跟前保持镇定。
可刚刚睁眼那一瞬间,洛淼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
“去了一趟凡界,”洛淼缓步走过来,看了看周围,径直坐在了矮桌上,“再问你一遍,时至今日,你还是不后悔吗?”
南溪即刻毫不犹豫回答:“不后悔,别问了,君子一遭堕落惹红颜一笑,值了。”
“可她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她亦未踏足这里一步?如果她心里有你,凭她的性格,哪怕是硬闯北冥帝君府,与你一齐担罪,更何况或者来见你一面,也在所不辞。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从始至终,她只是利用你!”洛淼的语气有些尖锐,隐隐带着不平。
“不可能。”南溪当即反驳她,“她没有来,一定是天帝从中作梗,阻止了她。”
洛淼冷笑:“这一点,你只是猜中了一半。天帝只是差贺老将军守着公主府,不过守了三年。”
南溪神君瞳孔骤缩,心里一痛,无言的喜悦在心底蔓延,颤声道:“你怎么不早说!你看,我就知道,她是有情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洛淼缓缓将目光放过来,透过昏暗的烛光,看着亲哥憔悴的脸:“听闻期凰公主近年洒脱豪爽,广邀天地俊美男子做客……”
蒲团上的南溪神君那重新燃烧着希冀的眼睛渐渐退了下去。
“听闻栖凰公主近年与数位男子流连忘返,天帝为此震怒不已,已经暗杀了不少与之有过沾染的男人,可栖凰公主仍不知收敛,前些日子还再三向天帝请愿,说要广纳面……天帝为此震怒,即刻下令将栖凰公主再次幽禁,没想到我派去的人却说栖凰公主已经悄无声息的逃了,如今在哪,我亦是没找到……或许,此时,她正跟哪个男子……”
“够了,你别再说了!”南溪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鬓角的青丝贴在面上更显颓痞之意。
洛淼:“如今她这般模样,你还要维护她吗?只要你开口,我即刻差人把她捉来,让她当面与你谢罪。”
“不!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跟旁人无关,我只是气不过冥琰帝君当年让我们所有人献祭,所以才出此下策,让冥琰帝君永失所爱!”南溪眼神征松,眼睛红,布满血丝,神情凄惶。
“好一个永失所爱!南溪,你真的够狠!”洛淼情急之下从矮桌上起身,意外看到了旁边不知何时来的玄衣冥琰帝君,她惊了一跳。
旁边的南溪在这时也注意到了,却不以为意,沉浸在失望和伤痛之中。
其实,栖凰从始至终都道明了她的来意,是他自己不受诱惑,一厢情愿,跳了这个火坑,怨不得她!
冥琰沉着道:“南溪,我也早就说过,此事我绝不轻饶你!”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老子不活了!不活了!”他大声咆哮着。
洛淼心烦意乱,心里愤恨不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松口指责她,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大情种哥哥。”
不再看这里多一眼,洛淼气冲冲离开了殿宇。
门口守着的长鸣一头雾水,见神女脸色不好,下意识看了看里面,却看到玄衣帝君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正与他对视,他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
没成想却听到冥琰帝君吩咐:“你去里面守着他,别让他自戕或者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