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淼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口酒,又去了九重天的南文帝君府邸,亦是隐了身,没打算惊扰任何人。
独自坐在昔年南溪常住的殿宇瓦顶,夜风微微吹拂着她鬓角的丝。
皎洁的月华洒下,周围依旧黑漆漆静悄悄的,这里连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一盏明灯在这里照明。
这里成了南文帝君府邸最为僻静荒凉之地,哪怕有人将这里的花草树木修剪整齐,也难言孤寂清冷。
身下的砖瓦冷硬,洛淼心情复杂,心也跟着越来越冷,她忍不住搓了搓肩膀,眼睛酸涩伴随着灼热,这里好似已经不是她的家了,令她感到陌生难过。
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南文帝君府被南溪带着疯玩的日子。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
直到一坛酒被她尽数引下,她也终于有了醉意。
踉踉跄跄起身,身旁的酒坛子说着瓦坡一路滚落掉到了下面的地上,出啪的一声。
这下终于把南文帝君府的巡逻卫给惊扰了,可他们过来时,也只是看到一个被摔碎的酒坛子,静悄悄的躺在地上。
……
洛淼一路飞快回了北冥帝君府,到了冥琰的闭关殿宇。
头一次破天荒破开了他下的结界。
随即,殿门被推开。明黄的灯火照亮了整个殿宇,里面的帝君正闭眼打坐调息,眉头紧锁,四方的链子拴住了他的四肢,他的身周隐隐约约有一层厚厚的可以看得见的神力包围。
此时立在殿门口的北冥帝后,头披散无风而动,一身玄衣冕服烈烈作响,瞳孔微微红,倒映着四方烈烈燃烧的灯火。
像是来者不善,可里面的帝君似没有注意,甚至因为体内的邪魔之气过于凶邪,凤眼连一丝丝眼缝都没拉开。
洛淼眼睫微颤,踉踉跄跄走近他,蹲在他的身边,用力抱着他许久,他也没有反应。她的唇边从他就近的侧脸一路滑下,到了他的喉头。
冥琰喉头急促的动了几下,一瞬间,他似乎更痛苦了,眼睛依旧闭得死死的,眉宇夹成了川字。
如果,他此时睁开眼睛,定会看见一个楚楚可怜,收了所有利刺爪牙的帝后,一双眼睛蕴含着水雾,让人怜惜心疼……
可是这时候的冥琰比她更加痛苦,浑身就想要将自己撕成碎片了一般,并且这种难受痛苦还是逐年累加。
洛淼并不意外,他体内的邪魔之气出状况亦是常有的事。
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人,在此时此刻,似乎都在寻找解救之法。
半晌,洛淼突然视线线下移,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银光闪闪亮的精致匕,她死死的盯着他的腰腹下三寸,眼里的情绪逐渐变得冷厉无情,手里的匕捏得越来越紧。
向下一挥——
被抱着的帝君忽然警惕睁眼,她手里的匕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打落至旁边的柱子上,立挺挺的戳着。
冥琰双目漆黑又猩红,甚至连戾气都来不及收。殿内明亮的灯火齐齐的往匕飞走的方向倾斜。
“南洛淼!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快点离开这!这里危险。”冥琰严厉的出声。
说完,他才现她的醉眼朦胧,可即便如此,那双琉璃眼睛里却留着刚才的狠辣。
“帝君这处若是没用,不如我帮你除去。”洛淼声音软软的,说完还靠在他的肩头。
冥琰默了片刻,反应过来她的所指,心里邪火烧的更旺,体内的邪魔之气更是在体内狂窜。
惹得他分不出丝毫功夫和她斗嘴,一头乌黑的又散开来变成了白色。
他只能闭上眼睛静心,调息。
有感觉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他倒在了玄色面上。
在浑浑噩噩之际,他感觉下身一凉,又不确定。
“原来帝君这处也不是毫无作用……”
她在说什么,冥琰倏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洛淼堂而皇之坐在他的腰腹上……
等等,他们的下衣呢?
洛淼面露痛苦之色,五官都快拧成一团了,而冥琰却感受到了一股灭顶的幸福快乐,一瞬间,体内的邪魔之气在疯狂的叫嚣,让他既甜蜜又心酸。
“南洛淼,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周遭弥漫着一股酒香,他终于闻到了,心里更是狂喜——洛淼竟毫无征兆把身体交给了他!
“呃……果然像刀砍了一般!”洛淼疼得脸色都白了,撑着地就要撤退。
帝君却不知在何时起了身,摁着她的肩,咬牙切齿:“不准走!南洛淼!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准走!”
他苦苦等待了许久,却在今日有了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