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笑着,可却很苦涩:“后来,我想着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父亲累,我也累。”
“也许我该试着体谅他。秦芸的出现,对我来说……像是短暂的一束光,稍纵即逝。”
江思颜:“所以这是你现在仍旧对她心软的原因么?”
“可能吧。”
那时,秦芸对她很好,她们相处了很久。小小的叶清想着,母亲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而父亲似乎也很喜欢她。如果三个人在一起生活,应该也没关系的。
但是面朝太阳,看似是一片明媚,身后的阴影仍然存在。
只是她不理解,为何秦芸会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人,又怎么能把厌恶伪装成喜欢呢。
后来,在现实的折磨凌辱之中,内心不断崩坏重构,直至双目失明时,她也变了。
变得面目全非,冷漠乖张。
哪怕是地狱的炼火烧烂腐蚀她的血肉,她也仍旧能不痛不痒。
全世界都在说,她疯了。
难道是她不正常么,还是根本就是这些人,这个世界不正常。
她对“死”,变得越来越好奇。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引力,牵引拖拽着她向悬崖靠近。
然而,她也是不挣扎,不反抗的。因为她也看看,“死”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否如他人所说,是一种解脱,是一种……能见到另一个世界的方式。
直到,呵……
直到那个意外出现。意外,似乎不是个合适的词。
神明。对,更像是神明。她想不到更合适的词。
很俗很老套的词,是吧。可对叶清来说,白黎就是她的神明。
即便改了姓名,变成了江司越,他也还是他,那个拼死把她拽回岸边的神明。
“所以,请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他。”
叶清看向江思颜,眼含泪光,温柔而坚定:“也会保护你。”
江思颜自认不是一个泪点低的人,不知怎的,眼泪唰唰地像断线了的珍珠,从眼尾滚落,沾湿了脸颊。
“姐姐,呜呜呜……大黎子这是积了多少德啊。”她哭的梨花带雨,还不忘用没受伤那只手抓住叶清,啜泣着,“这么好的女人,终究还是让猪拱了,哇呜呜……”
叶清:“……”
确认无疑,是亲妹妹了。“猪”,也就是亲妹妹才说得出口。
她本来悲然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你,你…思颜你别哭了。”
“可惜你喜欢男人,不然可轮不上他娶你,哇呜呜……”
叶清怔住了:“……”
江思颜总是语出惊人。意思就是,叶清如果喜欢女人,江思颜可就要不客气了。
两个女人的画风逐渐偏移,话题延伸到奇怪的领域。叶清反而忘了伤心事儿。
“思颜…”叶清不知当讲不讲,试探着问,“那你对林毅白……”
“不是啦!”江思颜虽然还在哭,但思路清奇,“二白是二白,但不影响我喜欢姐姐啊。”
叶清思忖了片刻,认同地点点头:“嗯,有道理。”
“吱——”
“喂,差不多得了!”林毅白推开门,嫌弃地指指两个人,“一个个看着正儿八经的,想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叶清微挑眉稍,欣然一笑,与江司越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