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是江司越搜集来的,可就在她下午去谈判的路上,接到了江司越的电话:资料有变动。
她久久无法缓过神,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瞳孔尽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其实她心里应该有所准备的。但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心颤了一下。
……
“你这样做,就是打草惊蛇!简直胡闹。”
郭谨然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怒气不减。
江司越平静地回答:“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秦芸所涉及的企业和势力很复杂,你今天贸然立案,一下子牵扯了这么多家企业,一定会惊动暗处的人。万一线断了,就是功亏一篑。”
郭谨然对于江司越冲动的做法感到意外。
“现在又扯进个他,最多是替罪的傀儡,如何拿下背后之人。”
江司越一本正经:“师父,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呸!”郭谨然直接给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要料到了,还会来找我!”
江司越装起乖巧,摸着后脑勺,笑得和善。
越和善,越没好事。因为他平日几乎没什么笑脸。
简称,面瘫。
这是郭谨然这些年和江司越相处得到的宝贵经验。
“敬老院我已经派人看守了,暂时不会再出问题。”
郭谨然打是打了,可心底里并不是嫌弃,反而盘算起另一件事。
“嘶,要是能直接娶了叶家的闺女,化敌为友,也是件划算的买卖。”
江司越扯扯嘴角,难得阴阳怪气:“那也是沐家化敌为友,和您有什么相干。”
“嘿你还不服气了!”郭谨然觉得这孩子确实翅膀硬了,“当时订婚的请柬都快送来了,送礼自是应该的。况且……”
郭谨然顿了顿:“绣画你送没送去,现在何处,你最清楚。”
“订婚的事儿作罢,沐家留着画有什么用。”他语气越无所谓。
倒是挺会转移重点。
“哼!好小子!”郭谨然指指他,“你师母的画不能白收,旗袍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你既拿了东西,我总要看到收效才行。”
江司越:“……”
他总觉得自己被套路了。桑洁怡的绣画虽然不随便送人,但若是涉及重要的利益,郭谨然稍微开口,桑洁怡就会答应。
但是旗袍……
除了办秀展,私下送人的情况只有一种。
结婚。
江司越垂下了眸子。
他去取旗袍的时候,桑洁怡还在绣另外一件旗袍——红色的。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确实拿到了两件旗袍。至于第三件,只当是师母为别人的绣的。
这么说那副绣画!怪不得师母会答应。绣画的背景是一大片金色的郁金香……还有月亮。可分明绣的是白日,怎会有月亮。
郁金香是叶清最喜欢的花。那月亮,代表什么呢……
江司越表面淡然,心里却咯噔一声。
郭谨然惋惜地长叹一声,眼神滑过一丝拿捏的得意,好像在说:
你师父还是你师父。再厉害,在师父眼睛里,还是个毛小子!
“还以为你小子能有多少能耐,才反应过来?”
“嗯。”江司越点头,严肃地说,“您骗了师母,要小心。”
郭谨然一时无语:“……”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