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她没有被沈希茗的无礼惹恼,但也懒得惯着他,直起腰俯视着他,眼底平静如水。
他冷哼了一声,仰着头邪魅一笑:“这就要回去告状了?”
倪月今天是跟着叶清来看他们最后的演唱舞台的。当然,这药也是叶清托她来给沈希茗的。至于别的,她没有多问,也懒得多问。
“告什么状?”
沈希茗哪里知道她佛系成这样,只当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讥讽地轻嗤一声:“还装。”
叶清把她抬出来试探自己,她能不知道吗?
倪月微微蹙眉,认真思忖了一下,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事实就是,她真不知道自己被老板拿出来做棋子了。当然,这枚棋在日后,才能显出妙处。
“……”沈希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对上她这样的,还是头一次。
他们离得很近,沈希茗坐在沙上,双腿是分开的。
倪月就站在他身前帮他上药。说话时,也是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
虽说不带半分情欲,但这样的距离也显得过于暧昧。可此时,两人就像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碰到一起,哪有什么化学反应。
“你要不涂,我就走了。”
她不懂沈希茗的前言不搭后语,更没兴趣追问他为什么撒谎。帮他上药,对倪月来说只是一项任务罢了。说实话,她和这位顶流级别的人物,并不熟。
沈希茗攥紧了拳头,手臂的青筋凸起,猛地把她拽了回来。牢牢地握住她的腰,让她站在自己身前,半步都挪不开。
倪月慌了神,被这猝不及防的遒劲之力拽了回来,转身双手稳稳地按在他的双肩上。
她颔,双眸惊恐地俯视着他。
他则仰起清俊的面容,带着愠怒仰视着她。
他坐在沙上,而她被自己圈在身前站着。
“倪姐姐。”
沈希茗尾音蛊惑沙哑,勾起嘴角,眼眸的肃杀消散,却也没有少年干净清澈的气质,反而肆意地端详着眼前的人,故意露出混不吝的性子,似是故意要激她厌恶自己。
他歪歪头,慵懒而矜贵,戏谑之中带着撒娇:“昨晚还热情似火的,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仗着自己一副清新的少年相,肆意张扬地撩惹,撒娇,应是会怦然心动。
可是,倪月的木石之心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好像习惯了他这个动作。或者说,即便动心了,也不会轻易被察觉。
她思忖了片刻,沈希茗便等了片刻。
“你这种‘三杯倒’的酒量,还是不要轻易喝酒了。何煦抗你回去太累了。”
沈希茗眨巴眨巴眼睛:“……”
真什么话都往外说。
昨天何煦开着车,还没把倪月送回家,沈希茗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醉也就算了,还抱着倪月的腰,不撒手。怎么叫都不醒,怎么掰扯都不松手。
倒没什么逾矩的行为,而是展现出一种对倪月的依赖。不过这种依赖,很让人窒息——因为倪月快被勒断气了。她刚要下车回家,沈希茗就死死抱着她不放,比铁臂还牢固。
无奈之下,只好又坐着车回到沈希茗的家,同何煦一起,把这人丢回床上去。
倪月曾问,沈希铭平时就这样随便抱人么?
单纯出于好奇心。
何煦回答:“头回儿见,您是头一个。”
最最最最离谱的是,沈希茗还真就是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