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回事……”
怎么会……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可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也许是何煦忙完了来看他。正好,来得正好!他倒要问问何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走去门前时,倪月已经先一步开门了。
只是,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
“谁?”
倪月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
直到他拉开门,眼睛也和倪月一样,呆住了。
“导……导演。”
……
叶家。
“既如此,你便先去和庄总把合同签了。”
秦芸抿了一口茶,雍容优雅地放下茶杯,和善的看着坐在的对面的沙。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姿态端正,像一束孤寞地黑色郁金香。五官精致大方,妆容浓而不艳,若生在古代,大有世家小姐的气质。
但她的眼睛,却缺少灵动和清澈,反而像黯然失色的夜明珠,散着幽冷的光。更会有一种,失明的错觉。
黑色的裙子,在她的衣柜里有几十件。
并非她喜欢黑色,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她衣服的样式都是按照秦芸的喜好定制的。
一模一样款式,颜色,尺码。
起先,这样衣服她穿起来不合身。不是腰紧,便是肩膀紧。
所以她便像一块木雕一样,精雕细琢,把一切不合适的部分,都消磨合适。
消磨得,适合这个套子。
这颜色,也是适合套子的颜色。
黑色能包容一切的颜色,包括血的颜色。曾经因为秦芸所谓的家有家规,叶清所受皮肉之苦咽进了肚子里,看不见摸不着。
血,也被这黑色的面料遮掩,看不见,摸不着。
她曾短暂地挣脱过。
挣脱过这种,称不上生活的生活。
十八岁有过一次。现在二十六岁,有过第二次。
如过眼云烟。
回归正轨,就真的能回归正轨么?
“郭家的生意,我们抢不过。”叶清语调冷淡,陈述事实。庄总是郭氏的业主。郭氏财力势力的优势远远胜过叶氏。
“生意哪有什么抢不抢。难道还要讲究先来后到?谁给的多,就更谁签咯。”
“以这个价格,没得赚。”
秦芸勾唇一笑,眼底滑过一丝暗色:“囡囡,眼光要放长远,倒贴什么的无所谓。你不是很擅长么?”
这种话术,叶清听得太多了。
“放长远,就是为乐秸招来那种废物吗?”
秦芸顿了顿。
她是在说,沈希茗。
把股权放给沈希茗,相当于一场豪赌。如果不能完全绑住沈希茗为秦芸做事,很有可能就丢掉了乐秸,白白送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这点秦芸自然已经想到了,所以才会想要沈希茗杀了江司越。
成不成功倒是无所谓。起码会震慑住沈希茗。他在一段时间内,一定会乖乖听话。
真正没想到的,是叶清会选择回来。
不过无妨。叶清,也一样会乖乖听话的。
“废物,怎么会?这可是你培养出来的孩子啊。有你在,他会做得更好。”
“你逼他就范,他又怎会心悦诚服。”叶清一针见血,“以他的野心,可不会把到手的公司再送回来。”
秦芸笑靥如花∶“不用送回来。眼下,你只管先把合同签了。”
“哦对了。养老院的事,你办的很不错。妈妈,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