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越的问题,你一个也回答不了,是不是?”
叶清不得不承认,江司越似乎对她的人生,带有一种心有灵犀的上帝视角。在湖边,江司越的问题,就是她想问,却从不敢提出口的问题。
可叶连城,她的父亲,什么都没回答。
叶连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出去再说!”
叶清讥讽地扯扯嘴角:“这么些年,都说不清楚,出去又能怎么样?”
她眼底平静,麻木的说道:“不过你得活着,活着赎罪。”不是为她,也不是为其他人,“为我母亲。”
说罢,原本被叶连城叫来抓秦芸的人,现在反而听命于叶清,把叶连城绑了出去。
叶清转身,搬起刚刚坐的木椅子,抡着砸向了秦芸,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嘭——”
“啊——”
随着生狠地木椅砸到骨头的声音,秦芸出凄厉的惨叫。
但在混杂的环境之中,被淹没了。
“你疯了!”秦芸捂着头,血顺着染红了她半张脸。
叶清扎着长的皮筋也绷断了,她黑色如瀑的长飘散在空中,就像从炼狱的牢笼里被释放的自由飞散的黑色蝴蝶,碎抚过她清冷的脸。
她转身拿起了秦芸放在椅子上的包。
“哈哈哈——翻啊!咳咳咳!你能翻出什么?”
秦芸一边捂着脸笑,一边咳嗽着。
叶清抖落包里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她蹲下身就去翻秦芸的身上。
叶清掀起眸子:“控制器在哪儿?”
“没有!”秦芸笑得猖狂,脸上的血流在她的嘴里,染红了露出来的牙齿,更加凸显出她病态的本色,“你就是个晦气,扫把星!从前是,现在还是!你放的火,你才是造成这片废墟和残骸的凶手!因为你本来就是个疯子!你就不应该从精神病院出来!”
“控制器在哪儿?”她又问了一遍。
“废物就是废物,以前我能把你打服,治服,现在你也一样奈何不了我!现在把我背出去,你还可以苟活,不然啊——”
砸肉的声音很闷,但是她的叫声却很尖锐。
叶清再一次把木椅子砸在秦芸身上,比方才还用劲儿。
椅子的质量不好,已经散架了。
叶清一把抓起她的头,把她从破木架子中揪出来,单手拖着她往房子里走。
房子也开始着火了,到处是浓烟和烈火。
炙热和窒息同时挤压这处宅邸。
“啊——啊——”
秦芸撕心裂肺地惨吼着,感觉头皮要被活剥了,她挣扎着对叶清的手又扣又打,但却无法使她松手。
叶清把她丢在大厅的墙脚,这儿刚好有一个定时炸弹。
她拿出事先备好的手铐,拽着秦芸的手腕,把她的双手叩住,绑在了楼梯的铁柱上,她脸腰也直不起来,只能跪着。
秦芸死命地拽,也根本是徒劳。她本以为叶清会继续逼问她,但是叶清只是拉了一个凳子,静静地坐在她对面。
这里的房子已经很旧了,火势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坍塌。
对面的房子里有人的呼救叫喊声,屋外有搬动烟火的脚步声。有的烟火箱因为搬走得不及时,已经被点燃,于是烟花便在漆黑的空中绽开光。
一切混乱的背景,都与此时此刻叶清的淡然决绝格格不入。
秦芸喘着气,讥笑一声:“这么等,救不了人的。”
“不救。”
她一个多余的字,一个多余的理由也没有。清冷的眸子静静盯着倒计时的表。还剩半小时,足够让这里变成火海。
秦芸继续嘲讽:“沈希茗身上也绑着定时炸弹,还有对面,二楼所有的房间都上了锁,就算要强行开,也需要时间的,你能救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