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贵妃见众人已退,脸上笑容逐渐消散,变得神情凝重起来。
“自从你一出生,咱们就骨肉分离,我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到你了,天可怜见,让我们又相遇了,总算不至于让我带着遗憾入土。”
欧阳贵妃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妈说哪里话,您是长命百岁的,不要轻言入土。”
赵启连忙回道。
欧阳贵妃看着懂事的赵启很欣慰,她悠然一笑,继续说道:“你要尽快让我抱个孙子,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赵桓也附和道:“是呀哥哥,我也想赶紧抱个小侄子,哈哈。”
欧阳贵妃看了一眼和谐的哥俩,内心很幸福,这是她二十年来朝思暮想的场面,如今梦已实现,她是由衷的开心。
“你们兄弟要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团结一致,相互鼓励,相互扶持。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们的事情了。”
赵桓道:“孩儿谨遵教诲。”
赵启道:“妈妈放心,只要弟弟需要,好衣服我必定给他先穿,好吃的我必定给他先吃,好事情我必定先让他享受。”
说完他便看向赵桓,伸出来右手半舒小臂示意击掌,赵桓迟疑了一下,便同样伸出右手与他击掌。
欧阳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赵桓有些不知所措,他心想:“我有什么还需要他让我的吗?奇怪。”
他却不晓得赵启在普通甚至有些贫穷的人家生活了二十多年,赵启说的话是最朴实无华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说出的最动听的话。
欧阳贵妃又道:“我们欧阳家有两大绝技,第一是女子的针线活,第二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赵桓抢答道:“听说是相面。”
欧阳贵妃哈哈一笑,自豪地回道:“没错,是相面。”
说完喝了一口雪梨汤,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自己知道我时日不多了,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是今天不说又怕以后没机会说了,你们两个不要怪我。启儿,你跪下。”
赵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看见欧阳贵妃这么郑重,立马跪了下来。
欧阳贵妃目不转睛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启儿我要你誓,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爱护你弟弟,绝不害你弟弟性命。”
赵启不解地回道:“妈妈此话从何说起?”
欧阳贵妃却没了往日的温柔,命令式地说道:“你先誓。”
赵启只得立下誓言,誓道:“我赵启誓,以后必定爱护弟弟,与他同心同德,绝不害他。”
赵桓看着立誓的赵启心想:“莫非妈妈有什么消息,将来这皇位有变动吗,他怎么会害我性命。”
赵启誓后,仍旧不敢起来,直到欧阳贵妃让他起来他才起。
赵启起来后不解地道:“妈妈这究竟是为什么?启儿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好不容易见到弟弟,我怎么会害他呢。我也没有想上位的意思,将来做个弟弟的大将军,给弟弟开疆拓土也就是了。”
欧阳贵妃回道:“你要不要怪我,我本不想说,现在不说只怕以后没机会说了。你们面相都是帝王之相,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个将来是帝王,自古薄情帝王家,我是真怕你们将来兄弟斗得你死我活。”
赵启道:“不会的,我从来没想过跟弟弟争什么。”
欧阳贵妃继续道:“我也相信你不会争什么,但是我看面相,你眼睛更加漆黑更加大,眼神不怒而威,日角隆准,似乎比你弟弟更有帝王之相。”
转头又对赵桓说道:“桓儿你也别不高兴,我是真怕我不在了你们兄弟骨肉相残,今日咱们就把话方面说清楚。”
赵桓还是有些生气的,这个太子之位自从传给他那天起就没想过有人能撼动,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
听了欧阳贵妃的解释他也觉得欧阳贵妃实际是在护着他,只是感觉欧阳贵妃太注重玄学而不看实际情况了,他这些年谨小慎微,从不犯错,怎么会被人轻易抢了皇位。
紧张的话说完了,欧阳贵妃叫巧巧进来,大家又闲话了一会儿,欧阳贵妃和赵桓直到天黑才回宫。
过了几日,宫里传话要举行赏花钓鱼之会,巧巧便与鸿雁给赵启找合适的衣服。
找了一会儿,鸿雁问道:“那个雀金裘不可以穿去吗?”
巧巧边找边回道:“那个是生活中的衣服,这赏花钓鱼之会也相当于朝会了,只是不去朝会那么正式,还是要穿礼服的。”
鸿雁哦了一声,一起和巧巧找了起来,找着找着鸿雁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娘子你说咱们福王府里有没有宫中的眼线呀?”
巧巧并没在意她的话,一边翻箱倒柜看衣服,一边随口答道:“你们都是我娘家的人,剩下的是赵大哥的兄弟和他们得家室,只有结婚的时候宫里给了两位宫女,哪有什么眼线?”
鸿雁却认真地回道:“那怎么那天贵妃和殿下说的话现在满城都知道了,还说殿下要抢他弟弟的皇位呢!”
巧巧大惊失色,停了下来,问道:“你听谁说的?”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