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愁,回去听听法医怎么说。”虽然周围很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康戈却很清楚颜雪此时此刻最大的担心是什么,他放慢脚步,伸手轻轻揽住颜雪的肩膀,像是给她加油鼓劲儿似的,“这个案子和丛方方那一桩有没有关联,回头听听法医的说法。
有可能就是巧合,也有可能真的有关,但这都不是我们现在应该焦虑的。人做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再怎么努力消除也在所难免,并且做得越多,破绽就越多,没有例外,只不过是藏得深一点或者浅一点的差别罢了,真相一定能查得出来。”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一想到这两个案子可能有关系,我这心里头就觉得有些不大舒服。”颜雪现在满脑子都吊在秋千上的女尸,还有那作案人狡猾的处理手法,“就感觉这个被害人的出现,就好像是凶手对我们的一种嘲讽似的,太让人恼火了!”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面一股火没处泄,只好死死攥起拳头。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周身的紧绷,康戈低头看了看,然后伸手拉过颜雪的拳头,用两只手好像揉面团一样的揉搓了几下,帮她放松下来:“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那女尸颜色苍白青,还可以套上衣服,摆出造型,很显然是在尸僵消失之后才能够做到。
考虑一下这两个案子的间隔时间,我不是法医学方面的什么行家里手,但是用常识去推测,这个死者的实际死亡时间搞不好并没有比丛方方晚多久。
那除非你是神算子,破案不靠证据,就靠在家里弄个龟壳和几个铜钱卜卦,否则要怎么做到未卜先知地及时出手,在屠刀之下把这名死者的命救下来呢?”
听康戈这么一说,颜雪也觉得自己的心里头稍微松快了一点点。
两个人重新回到抛尸地点,女尸已经从秋千上面被放了下来,法医正在现场初检。
“尸僵已经完全缓解,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可以确定是在72个小时以上的,”张法医正在和齐天华他们介绍情况,“手腕上面同样有针孔,应该是和之前丛方方的案子用一样的手法进行过放血,体表没有现明显致命外伤,所以不排除同样也是死于失血过多的可能性。
尸体表面绝对经过了清洗,没有血迹残留,连衣裙的袖子和手臂之间用三角支架作为支撑,摆出了这样的造型,死者的指甲油应该也是死后才涂上的,涂抹手法并不是特别娴熟,从涂出去的地方来判断涂抹方向,很明显不是死者自己弄的。
可以排除死者在遇害之前遭受虐待或者侵害的可能性,就和之前丛方方的案子一样,凶手对死者的尸体可以说是非常小心,没有任何轻忽或者冒犯的痕迹。”
张法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无疑是已经把这个身份尚未明确的女性死者与丛方方案联系在了一起,视为是一个系列案件来看待,接下来按照流程并案处理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
来出现场的康戈、罗威等人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从看到那一袭华丽繁复的洛丽塔连衣裙,还有更加戏剧化的秋千造型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康戈把自己和颜雪的现告诉刑技的同事,他们立刻过去寻找可能被现的足迹,因为融雪剂的使用,加上后面的一场雪,现场能够取得的痕迹证据实在是少之又少,在处理完这些之后,女尸被小心翼翼的运上车,拉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
报案人那边情况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报案司机几乎被吓破胆,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
这个倒霉的司机不是市本地人,只是过来这边办事的,本来是开车想要连夜赶回邻市家中去,途经此地的时候忽然感觉肚子里面一阵绞痛,赶忙把车停在路边,又担心会不会有来往车辆,于是决定到林子里面隐秘一点的地方解决。
结果方便完之后,黑灯瞎火他也有些找不对方向,走了一段之后意识到方向搞错了,又往回走,这一阵乱走,远远就看到了林子里面的秋千,以及秋千上面的人影。
乍看到有个人影坐在秋千上,这司机被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撞了邪,转身想赶紧跑,转念一想有不对,决定仔细看清楚一点,这不看到好,一看可就真的吓掉了半条命。
除此之前,他自然也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迹象。
报案人被吓得不轻,车子都开不了,此地仍是市辖区,出警的都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所以最后一商量,以这司机的实际情况来说,不适合再继续开车,所以罗威上车帮他开,先返回市,等他调整好了状态,平复回去,再自行开车回邻市老家。
女尸被运回去之后,又过了几个钟头,到了后半夜关于女尸的死亡时间和身份便有了答案。
这名女性死者名叫王慧函,今年29岁,市本地人,死亡时间约在三到四天之前。
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锁定身份信息,主要归功于此人在几年前曾经有过一次与人口角,进而升级到了互殴的记录,并且因此在当时被要求录入了dna信息,所以这一次在数据库当中匹配的时候就很快有了结果。
在这之前,颜雪正在努力从最近的失踪人口当中寻找相符合的
从户籍信息上来看,这个叫做王慧函的女性死者已婚,与丈夫和公婆住在一起,可是有趣的是,死者至少也失踪了四天左右,为什么家里的直系亲人就在本地,却没有人报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