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勋没多言了,继续看货。
阿丁突然多了一句嘴,“二爷要把这些东西都留给向小姐的。”
“什么?”
“向小姐在这个市场盘下来铺子,二爷本想跟她谈谈合作设计的事,但向小姐要自己干,找我们二爷购买材料。”
原来他看的这批好货,是要给向南知的。
以为她只会画图做设计,卖设计,会做一点点珠宝,没想到她还挺能干。
这么会利用资源。
看来生在向家耳濡目染,这就已经是被人想也不敢想的捷径了。
沈世勋没什么反应,安静的看完了这批货,快要走的时候周二爷突然道,“瑞秋小姐的设计我还是很喜欢的,我出口到国外的玉石,要是能有她加工对外售卖,我会很高兴。”
向南知是大小姐,怎么可能靠这个为生。
周二爷是明摆着要把她往那条灰色产业拉了。
他可以,但向南知不可以,向南知可以和周二爷有明面上的购材合作,暗地里的共同牟利,一定是不行的。
“她的事我不干涉,还请二爷打消这个念头。”
向南知以为自己瞒得挺好的,但周二爷这样的人,跟人相处,岂会不把对方的底细打听清楚,恨不得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阿丁……”
阿丁给了沈世勋一支烟,男人没有接,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二爷若是想耍什么把戏拉我妻子进你的生意,我今天可以不从这里走出去,你也别想。”
“你这人……”
周二爷抬手,制止了阿丁,“年轻人火气不要旺盛,做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事,不存在任何强迫和威胁。”
“我们合作一直很好,你表现得很好。”
沈世勋一走,老丁啐骂,“不识好歹!您给了向南知多少便宜,他敢这么胡说八道。”
阿丁有些想不明白了,“你应该告诉他,你给向南知的那颗天珠,还有这次给她材料都是亏的本。”
“一码归一码,跟她的是跟她的。”
这小子太野了,堂堂向家大小姐,怎么会喜欢上一匹不要命的野马。
向南知性子太急,着急开工,花了大价钱将铺子里贴上了高档的壁纸,今天这一天尽忙这个了。
将运来的自己这些年制作的制品挂上去,又临时将机器和工具摆好,剩下的就是材料,就等材料了。
“晓蓉,扫下门口的垃圾。”
“等等,我在上厕所……”
向南知自己拿了扫把往外,外头已经很晚了,仅仅只有几家铺子还亮着的,赌石要大清早来,防止好货被人一早挑走了。
但这里是从早到晚都开着的,以防需求者有不时之需。
刚走出来,看到一双男人的鞋,往上看,笔挺的西裤,男人的袖扣对着他,他点了一根烟,火光嗖的一下从他脸上划过去。
火光照亮男人的脸,淡薄而野性,如冰又如火。
男人的侧脸尤其好看,浓眉长睫,黑夜中让人忽视他的肤色,被灯光照亮的瞬间,他的麦色皮肤别有一番韵味。
似是察觉到旁人的目光,亦或是感知到了熟悉的人,男人侧头,正好看到了拎着扫帚出来的她。
忙了一天,脚不沾地,向南知身上汗巴巴的,头用一个夹子夹起来,尾往上翘,乍一看造型像极了中年妇女,手里一个扫帚一把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