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是弃儿,他尚且在大山里,吃喝就够,城里人又该如何存活?
他们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沈世勋就这么睡了一夜,老黑睡得笔直,依偎在他身边给予他一些温暖。
他缩城一团,睁开眼睛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狗皮褥子。
起身走了几步,身心愉悦,男人进屋拿了枪,打算骑马进山里挖些菌子。
深山的地面很是湿润,菌子一个接一个往外冒,挖着挖着,听到了男女的动静,沈世勋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他可没心情偷看这些。
挖了一兜菌子,男人骑马原路返回,鲁尼和吉拉正守着大锅做饭,沈母坐在一个小木凳上看着草原的牛羊。
她近几年总这样,跟她一样年纪的女人说她是想男人想疯了。
“阿妈,看看。”
沈世勋将马栓好了,给她看兜里的菌子。
沈母手指粗糙而厚重,在菌子上划过,“好,给吉拉做。”
“阿妈,吉拉嫁人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你和吉拉都成婚了,你们长大了。”
她也老了,上了年纪了,不再年轻了,是个老太婆了。
沈世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将菌子交给吉拉,吉拉脸上露出笑容,“大哥能干!”
“我也能干,你想吃我去给你挖。”
鲁尼疼她,无时无刻不依着她,沈母也说了,当时鲁尼父母是反对他上这边的,鲁尼的父母想让吉拉嫁给他和他的大哥,但是吉拉不同意。
母亲老了,她这一走了家里的牛羊怎么办,獒子怎么办。
大哥娶了汉人姑娘,回不回来也不一定。
有了吉拉的坚持,才有了现在的好日子。
向南知闲来无事就给沈世勋打电话碰运气,希望能打通电话。
另一头,看鲁尼和吉拉夫妻双双把家还,挤奶黏在一起,赶牛羊挤在一起,沈世勋也很想她,拿着手机一直在找信号,打了很多个电话给她,因为没信号拨不出去。
鲁尼在洗羊尾,将羊屁股后面的一坨肉连带着羊尾清洗干净。
这玩意儿,要不是家里来了特别稀罕的贵客,是不会轻易吃的,吉拉在切菌子,两人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他说他是汉人的种,就要取汉人的名字……”
沈母自己坐在一旁捡豆子,又在自言自语了。
沈世勋举着手机,这里走走,那里走走。
“吉拉,你哥傻了?”
吉拉啪的一下打在他后背,“你才傻啦,你个傻子鲁尼。”
不过吉拉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大哥!大哥!”
沈世勋走哪里,獒子也跟到那里,“你大哥一回来老黑哦都不干活了,让铁哥干。”
“父子俩的事你操心那么多。”
“你大哥一走我得好好教训它。”
“我的狗你不许动。”
鲁尼拉着女人的手,正要吻,吉拉笑得缩回来,把菌子端起来,“大哥,大哥!”
沈世勋为了找信号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终于在一个山头找到了信号,他如释重负,正要给向南知打,女人倒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