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知轻轻的一下打过去,男人的手依旧没停,“醒了吗?知知……”
没醒,他是瞎了吗,看不出她很困吗。
这时候,向次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沈世勋挂了,对方不肯罢手,又打。
二哥都叫了,还好干什么,要叫他二大爷才肯罢休?
“向次源,你干什么?”
“别急啊妹夫,我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你哪门子风?”
“哎,妹夫,我一直以来都是很喜欢你的,相信我,二哥打电话自然是有很要紧的事告诉你。”这个调调,不觉得恶心吗。
沈世勋蹙眉,没说嫌弃的话,但心里已经开思有点嫌弃了。
想挂电话,却又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字,“有要紧的事”要告诉他。
“知知还在睡觉,我不想吵醒她。”
“咳咳,那好吧,我长话短说。”
向次源将他带着向赟离开后生的事告诉了他,顺便还说了向南知一个人去高原,差点死在高原上的事。
沈世勋一听,身体绷得僵直,向南知?她敢去高原,她还差点死了。
“要不是我和我大哥去得及时,知知估计已经没了,你别想见到他,大男人有话好好说,玩什么失踪?”
向次源蹙眉,“我爸和我大哥逼你,我之所以不管,只是想看你究竟能为我妹妹到什么程度,没想到你这么自私,只要自己的自尊,她却为了你命都不要。”
沈世勋双手握拳,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太阳缓缓升起,让大雾没有那么浓重,让视线也稍微清明了些。
向次源又道,“还有,我妹妹为了找你,差点被人贩子骗了,跑过一些地方,拦不住她。”
“她遇到一个没人要的女婴,她跟你说了没有?”
原来喊她妈妈的,就是那个女婴……
他怎么能怀疑她,他是疯了吗。
他明知道向南知是个单纯又善良的人,他当时走的时候安慰自己,她很快就能找得到更好的,以此来让自己走的更加坚决些。
却没有想到,向南知找了他这么久,她一直在找他和孩子。
他为了自己的那点可怜的自尊,明明可以开口就能解决,却用了这种最极端的方式。
进了帐篷,向南知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她过去没有早起的习惯,但是这几年忙着工作室和沙地的事,勤奋了许多。
“你进来的正好,沈世勋,你帮我编头吧。”
向南知顺势靠在他身上,“过去给我编的那一头小辫子,再帮我编一下。”
她微微一笑,拉着男人的一只胳膊,“就像是,编麻绳那样编。”
男人拿了一只牛角梳,将她的软绵的长梳直了,大掌摸着她小小的一簇头,开始动手。
他编的好看,也很有耐心,丝毫没有打结,和记忆的一样。
拿了镜子一看,向南知满意的勾唇,见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我不会为了你留在草原的,你要是不想和我离婚,就跟我回家。”
“好。”
向南知一愣,以为他在这有了一份事业,不会轻易离开的,以为他这样热爱西贡的人,不会再为了任何人离开这个舒适区。
她故意没看他,余光却一直在注意他,“我说的回家,是回古城。”
“我知道。”
她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神,“回家,回古城。”
向南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甚至觉得,此时此刻都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向次源刚到西贡抽了一支烟的功夫,坐直升机原路返回。
他觉得,他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