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撤退之中,阵阵的号角声‘呜呜呜’的响起。
“轰隆!”
投石车从东郡兵马营中爆射而出,砸在了武关城墙之上。
一辆巨型的撞车也被东郡兵马推出了军阵之中,伙同着大规模的登云梯,数万兵马铺天盖地的攻打武关而来。
同时,数之不尽的箭羽也从东郡兵马军阵中爆射而出,密密麻麻的冲向了城头。
“嬴显反了,犯上作乱,举兵谋反,攻打武关了!”
见此情景,王戍平静的看着辛胜道:“辛将军还在等什么,要等着嬴显攻破武关,一路杀向咸阳吗?”
辛胜面色一寒,冷哼道:“如此行为,王将军就不怕始皇陛下心寒吗?”
王戍在乱石轰鸣中,纹丝不动,只轻轻的靠近了辛胜,低声道:“现在的秦国君王,是二世帝陛下。”
说着,王戍大手一挥,拔剑而出,剑指城下,吼道:
“今日,我王戍誓死守卫武关,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绝不让叛贼嬴显跨过武关一步。”
“本将军只下一道军令,破燕营听令,平灭乱贼嬴显,降者不杀。”
说罢。
王戍站在城楼最高处,毅然独立。
闻听。
城楼上破燕营各个校尉将领,紧张的看向辛胜。
辛胜似在此时在做着极其艰难的抉择,目光紧锁的凝视着王戍,许久,辛胜沉声道:“破燕营听令,放箭,斩灭叛贼嬴显,守城。”
瞬间。
随着辛胜一声令下,城头之上,密密麻麻的箭羽爆射而起,向着城下进攻的东郡兵马铺天盖地的覆射而去。
战争,自此时开始。
“呼!”见此,王戍长松了一口气。
自此之后,破燕营,唯二世帝令从,即便是始皇帝活过来,也会选择二世帝。
他很清楚。
始皇帝在军中威信无人能及,二世帝继位后想要如臂使指的掌握秦国兵马,并非想象中那般容易。
而现在。
令破燕营听令,剿灭嬴显便是一个机会。
他不在乎嬴显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嬴显掌握近六万兵马要去咸阳,对二世帝的皇位,自始至终都是巨大的威胁。
唯有,斩杀嬴显及亲信,将东郡兵马收拢,才能是解决了嬴显这个麻烦。
武关的战争,开始了!
而此时。
临晋道,夏阳。
杨端和沉默不语的雄视着前方的河东沃野。
黄河从陇西北走,滋润了河套后,被吕梁山阻挡顺着吕梁山地势一路南下,最终在中条山被秦岭挡住了南下脚步,顺着地势向东而行,滋润了济北。
而这。
临晋道,便是据吕梁山形成的一条驰道,也是防线。
黄河以西称之为河西,黄河以东称之为河东,吕梁山中黄河是大峡谷,两侧均是断崖绝壁,犹如刀噼斧削,直到末尾夏阳,山势虽平缓,但因地势原因,水流湍急的冲刷着河道,且因地势之原因,东侧地势高,西侧地势低,黄河水患也多由西侧出。
但是,想要让黄河之水倒灌河东,也并非不可行。
在河东的汾水之南,祁水之北,形成了一片如关中平原的地方,此处地势明显偏低。
而如果。
在河东濮阳县,掘开黄河东侧的与蒲阳谷一山之隔的大石山,那么黄河就会改道再向东偏移,顺着蒲阳谷一路灌入北屈城所在河谷平原,在其上肆虐后最终汇入祁水,下有中条山,挡住后再顺着祁水道,在蒲坂县汇重归黄河,之后,黄河流向并不会被改变。
而现在。
匈奴兵马在突破太原郡的灵石之后进入河东郡,正在汾水东侧顺着河谷平原,一路驰骋而来。
如果。
倘若。
在平阳城拦住匈奴兵马过汾水,在左邑城拦住匈奴兵马前往太行陉,再以诱敌深入之策,以刑徒军为诱饵。
便能让匈奴兵马顺利的进入河谷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