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边的君子国经常侵扰长阳国边境,为了安全,把都城落在了离君子国最远的地方。
此时,落尘一行队伍已经到了武侯城东门,巍峨的城门旌旗烈烈,守卫们持戟立于上,威武霸气。
那冷面将军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在东门前安营扎寨,把军队安在此处,不入城门。
落尘好奇,城里面到底是何光景,但他明白这时候估计是无福一睹朝都真容了。
军队在东门外休整了七日后,小伤者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他们似乎忘了战场的残酷,成群地炫耀着自个儿在前线时的英勇。
城门口6续有粮草推出来,放在军营里的马车上。
将士们也忙碌起来,磨刀,擦枪,收拾营帐。
落尘在人群中就像空气一般,没人在乎,也没人在意,似乎大家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拿着,自己穿好。”
一个剑眉高鼻子的人随手在落尘脚边扔了一堆东西;一把刀,一套血迹斑斑的盔甲。
刀上三三两两有几处齿口,想必是上一个主人和敌人交战时留下的;盔甲似乎清洗过,只是那些血迹太浓,留下暗斑难以去除。
“我是你伍长,何长生,以后跟着我。”
何长生没带任何感情色彩地交代完,有些懊恼地走开了,还不忘小声嘀咕一句,
“真晦气。”
后来,落尘才知道这个伍长就是军营里最小的官了。
一个伍长指挥六个兵,在战场上相互配合,生死相依。
他上面是百夫长,千夫长,将军,大将军。
终于,军队再一次开拔,这次回来主要是调粮草,送伤员,所以没多作停留。
落尘到前线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以后了。
冷面将军匆匆进了孔大将军的营帐,也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不受待见的落尘一夜无眠,他对长阳国的感情几乎没有,只是稀里糊涂就被卷入了这样一场卫国之战。
此时,他们也跟着粮草驻扎在战线的北方,那是一处密林,从外面看很难看出来什么。
夜深,夜静,远处有篝火闪着微弱的亮光,林中却是静若寒潭。
落尘闭目养神,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队马蹄,他惊恐地睁开眼,却伸手不见五指。
他以为这是精神疲劳出现的幻觉,行军多日,大家都已经酣睡正浓了,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他不知道明天会面对什么,但此时饱睡一顿肯定没错,于是又闭目躺下,希望能尽快睡过去。
可是,当他一闭眼,那一队森冷的马蹄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而且那场面非常真实,就像自己躲在路边看着一匹匹马从眼前过去。
更可怕的是,那些马像是冲着自己这边来的,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如何形容,就像自己的意识脱离身体飘到远处,然后看到那些场景一般。
这可是粮营,被偷袭的可能是非常大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刚来敌军为何就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这里。
但这关乎到落尘自己的性命,不管真假,那种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于是硬着头皮摇醒了何长生。
“谁?!”
这何长生毕竟是战场老将,即便心里一万个草妮马,也极力地压低声音,只是那种没来由的怒气却能刺破黑暗,直接砸在落尘的心里。
落尘哪里管他如何气恼,悄声道,
“有夜袭。”
何长生腾起身体,也不等落尘再说,扯着嗓子就大吼道,
“夜袭!有敌夜袭!”
顿时营地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营地一里外的大道上传来一声马嘶,虽然低沉,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吓的,但这已经足够让耳尖的人听清楚。
应声望去,远处影影绰绰的马匹悄然而来,马蹄裹布,不急不缓,像一群夜行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