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似乎读懂了落尘的疑虑,解释道,
“你知道一个修行者的价值吗?别说是百号人,就是拿我这全军来保你一人那都是值得的。”
“因为只要我朝还有修行者在,那就有无限可能,兵没了可以再招,我没了还有冷将军,你没了我长阳国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修行者了。”
这下落尘听明白了,这大将军看得不是他落尘这个人,而是看一个修行者对这个国家的作用。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出去吧!”
大将军干净利落地下了逐客令。
果然,君子国的大军又一次出现在边境线上。
这一次和往日不同,密密麻麻的军队爬满了对面的山坡,他们以各兵种结成队阵,蓄势待。
立在最前面的是骑兵,每个骑兵手持一把弯刀,在烈日下折射出寒光,不时闪到士兵们的眼睛,却是无动于衷。
后面的步兵拿着长戟,背靠着弩阵。
落尘这边,大将军把步兵放到阵前方,他们持着长戟铁盾,一排接着一排向后延伸,攻守兼备。
而出人意料的,骑兵却被他安排在两侧翼,程一字型,也是向后延伸,只留最前沿的一排骑兵充门面。
这样从对面看来,阵地上也是一排的战马,只是战马身后只剩下箭阵,只有两翼的战马才不断向后排去。
敌方的大将军方百里意气风,因为他能明显看出自己的兵力要多出对方两倍左右,这一战对他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可是他没想过为什么明明君子国国力比长阳国强那么多却始终无法吞并它。
君子国国君这才派出他这个国柱,也破天荒地把皇帝身边的宝贝宫卫抽调一个出来,意在一举拿下这个冥顽不宁的长阳朝。
可是,那个修行者任务失败后便被他赶回了镇南城。
他相信就算没有宫卫的帮忙,也能轻而易举地推平眼前这些军队,……。
战鼓响,骏马行。
方百里下达了进攻的将令。
拿着弯刀的士兵徐徐迎面走来,直到两百米的距离才起冲锋。
两百米,这是士兵的一道死亡线,是弓弩的绝对射程,在这个距离内,就是敌方弓箭手放箭的最好时机。
所以,对面的敌军扬鞭快进,试图冲破这道箭雨。
果然,大将军一声令下,后方的箭阵就响起了“嗖嗖嗖”的绝命音符,无数的箭在空中编织出一副黑白相间的密集图案。
黑的是箭,白的是云。
剑雨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落在马群中。
冲在最前面的战马一匹接着一匹应声倒地,后面的战马却是毫不畏惧,反而加快了度,身体贴在马背上冲了过来。
倒地的士兵,摔倒的战马,泥泞的血泊,狰狞的箭矢。
从阵前再向前两百米距离,成了一片阎王在人间设立的修罗场。
马嘶声刺破长空,死去的战士留下最后一声轻哼,都是睁眼狞目,给身后的战士铺一条血肉地毡。
没有一匹小马勒住缰绳,因为只有冲破前面的死亡线阵,他们才有可能看到生的希望。
两百米对全力奔跑的战马只是转眼的时间就到,很多人已经冲到了盾阵前,却又被突然冒出的长戟挡在前面。
有的马惊慌之下迟疑了片刻,但这一停顿就注定没有再起的机会,被投过来的长枪刺倒在地。
惊慌失措的马匹四处乱踏,变得混乱无序。
方百里眼见无法冲破敌阵,果断鸣金收兵。
他可不想做无脑的莽夫,虽然将士生死对他来说没有太多感觉,但他对战场胜负动向却是异常敏感。
这队先锋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所以没必要再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