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欢也看出了这些旧部对月明和悲秋的敌意,他当然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是自己在天门劳苦功高,但却被两个新人压在头上,这种落差有点情绪也在所难免。
心虚的月明和悲秋上前说,
“主君,我俩寸功未建,这左右使怕是当不得。要不,让在坐的这些前辈来当,更妥当些。”
若欢冷脸道,“这是看了谁的脸色?岂是你们想要就要,想推就推的?”
月明和悲秋不敢再说,匍匐在地表示惶恐。接着,若欢看向天门的二十治气,“你们的心思我明白,可这里不是论资排辈的地方,你们要是不服气,不妨和这两人切磋一二,要是你们哪个能赢了他们,这左右使就是谁的。”
许久的沉默,他们不得不承认月明和悲秋的实力的确在自己之上,虽然没有真正和他们打过,但修行榜前十里就有月明和悲秋的名字。
光凭这点,没人能质疑这两个人的实力。只是,两个仙界的叛徒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上司,这多少让人心里膈应,所以人们才表现得情绪激动而已。
如今看来,若欢是铁了心要保住这两人,那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说来也奇怪,从川上和叶一,到现在的月明和悲秋,天门的左右使像是故意恶心人的职位,和原本的天门班底总不对付。
对此,人们只能认命地屈服,谁叫若欢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落尘几人已经回了谷兰阁,那里是杨仔细疗伤最好的地方,仙家离去,盛安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送走谷兰阁的几位仙家,忠为民捋着苍劲的胡须摇头晃脑地沉吟不语,看他模样,真就像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别人不知道,御子可知道这家伙的脑袋里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他之所以摆出这副模样,无非就是穷人乍富,在自己面前嘚瑟罢了。
“你个老不死的,在我面前装什么夫子。”御子狠狠地踢了一下忠为民。
“诶,御子老弟,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呐。之前你可是一口一个老哥的叫着,怎么就突然变脸了呢?”忠为民破了自己惺惺作态的架势,挤眉弄眼地说。
两人这算是心照不宣,如今忠为民有了修行身,御子也由衷地为他高兴,这样身边这个看起来不那么靠谱的队友起码可以多陪自己几百年。
这样的时间长度,比起挖到金山还要让人高兴,平时看起来心浮气躁的忠为民只是稍微得意片刻就收敛了,如今他身上的改变,连御子都感到意外。
俩人相视一笑,御子先开口说,“今天再叫你一声老哥,以前这么叫你是看你快死了,我给你留面子,以后就别想了。今天我们痛饮,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忠为民回味地叹道,不知是为过去的凡体告别,还是为突如其来的改变唏嘘。
谷兰阁里,杨仔细拉着安弱的手,仿佛怕安弱弃他而去。
这时候的杨仔细看起来柔弱不堪,像个无所依靠的姑娘,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安弱耐心地安慰,“你这丫头,怕我跑了不成?放心,万相山有巧巧暂时替我守着,只要你没好起来,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
杨仔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安弱姐姐,我好像,我的修为好像在不停地流失。”
听到这个消息,安弱锁着眉头问,“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安弱姐。”
安弱也不好追问,境界跌落这事她比谁都清楚,那是让人恐惧的事。
在万相山,她亲切地体会过那种感觉,杨仔细能保持如今这样的心性已经难能可贵。
哪怕是现在告诉她这些,也只是在表示她的担忧。这担忧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安弱很清楚是来自哪里,她坐到杨仔细榻前,爱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