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落尘的脚不由虚浮起来,他可是经常进入长阳的国库,所以很清楚一国的财富是什么样的规模。
如果眼前的这些箱子里装的是黄金,那么落尘可以肯定这些钱起码等同于整个长阳国库的钱。
这是一笔丧尽天良的巨额财富!
落尘终于想起来之前钱痴为何会那样说,如今琢磨起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行致楼里有巨额的钱,所以才迷惑自己,引导自己把行致楼全部的钱给他。
无耻,无耻!落尘在心里暗骂,又泄气地感叹自己,白痴!
茶馆里,打算跑路的钱痴哪里还管什么身份,直接将所有箱子装进了他的袋子,然后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
他不是不想,是因为自己拿得太多,怕多逗留片刻就有人反悔,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很没有气度地选择逃跑。
震惊过后,落尘把御子和忠为民叫进茶馆。
两人从落尘的脸色就看出了这不是喜事,于是也收起平时没大没小的态度,静静站在落尘身前。
两个承仙界权势最大的人在茶馆里等待着别人的训话,这在梧桐洲犹如笑话,可两个人却很认真,比面对家长还要诚恳。
落尘之所以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御子和忠为民,他看出了两人的拘谨,又痛骂了自己不是东西。
他心里郁闷,完全是因为自己无意中成了承仙国真正的剥削者,而且是隐秘的让百姓心甘情愿的剥削,这更是让他痛恨。
夺了人家的财,还夺了别人的心,这不就是穿着菩萨衣的强盗?
虚伪,虚伪呀!
以落尘如今在承仙国的地位,其实已经需要他做到论迹不论心的地步。
因为很多事生就算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造成的后果却很大,这种后果他必须要负责。
落尘想着被钱痴拿走的金子,到现在依然感觉肉疼,他也没有心情再安慰御子和忠为民。
既然他们站着,那他自己也跟着站起来,这样起码他们的人格看起来就平等些,
“御子兄,被人拿走那么多钱,君下城不就空了吗?”
“那倒不至于,我估算君下城里和行致楼差不多一样。”御子很坦诚地说,从他的态度看没有过多在意刚才生的事。
可是不在意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的一切是落尘给的,所以他不能在意。
可与平时开怀的面对落尘不同,他的平淡已经在告诉落尘,他这个君上很在意钱痴夺走那么多。
不仅他,落尘也很在意呀。他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何不先看看行致楼到底有多少钱,这样至少不会让钱痴拿走那么多。
可惜他又奈何不了人家,钱痴要走,谁又能拦得住呢?
更让落尘疑惑的是,怎么君下城还有那么多财富?哪怕承仙国比长阳富,也不至于差那么多。
“这么多钱,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落尘又问。
这个问题,哪怕是御子也没有想过,不由将目光指向忠为民。
经过刚才的教训,忠为民这次谨慎了许多,语气不再邀功求赏,“落兄,这个钱大多是因为我们把正器卖给了他国,您知道我们的正器可是抢手货,价格自然贵些。”
落尘无语,这军械生意做的得心宽体胖的,居然直接卖正器,也不怕别国反手打到家门口。
不过既然不是极尽压榨百姓,落尘也就懒得管,忠为民这么胆小的人敢卖,想必就是因为有恃无恐。
想到行致楼的疯狂,落尘最后说,
“把茶馆和行致楼推平吧,以后不能用我的名字用作敛财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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