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至湖心,身影都被掩埋在荷花和荷叶之间,费叔奕放下船桨走到船内。
月色洒进船内,黑暗中只能依稀看见彼此模糊的脸。两人相对而坐,淳儿微笑着看向费叔奕,他比往日给她请脉还要拘谨。
她托着腮端详着这个满心满眼里只有她的男人,却又看得见他的闪躲和畏惧。
虽然她仍旧觉得自己是一只没有归处的猫,但好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老鼠,她攥着他的小尾巴,让他逃也无法逃,只能当她的猎物。
而且他是心甘情愿被她摆弄的,这只老鼠爱上了抓住他的猫。
淳儿突然起身,躬着身子想要去船外瞧瞧,只是她一起身,船就失去了平衡立刻摇晃起来,费叔奕害怕她摔着,立刻张开臂膀护着她。
如她预料,她跌落在她的怀里,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瓶,一碰就坏了。
皮肤上麻麻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淳儿觉得身子也变得滚烫,她仰面看着费叔奕,他也目光灼热地望着她。
“费叔奕。你可以松开我吗?”
淳儿眨巴着眼睛,脸上是无辜可欺的表情,说着划清彼此界限的话。
这湖心周遭无人可至,仿佛他们二人被困在一个遥远的孤岛上,一切凡尘世俗都在此刻远去。
“不可以。”
他望着盯着他的淳儿,在脑海中描摹过无数次的幻想,逼着他抓紧她的腰肢。
费叔奕鬼事神差地俯身咬住她的唇,激动得热泪盈眶,箍住她软软身子的力道也不由地加重。
他真的做了。
费叔奕忍不住惊叹自己的大胆和无拘。
淳儿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捆绑,她想要挣脱却被费叔奕抱得更紧。
体力上的悬殊,忽然让她清醒过来,对方可不是什么老鼠,对方是能随时能把她吃干抹净的巨兽。
此刻,当世俗的权位身份都远去,她才成了真正无所依仗的人,一个纯粹的女子。
她推拒着让他松开,他意犹未尽,她惊恐万分。
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女子在这世道里是天生的猎物,不是被这一个抓捕,就是被那一个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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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她不能当淳儿,只有“淳常在”三个字才能保护她。
这样大胆的事情不能再做了,她只有是妃嫔时才能拥有主动权,一旦沦为普通的女子,将一无所有。
淳儿逃跑似的与他保持距离,却在慌乱中跌坐在船上,船身摇动,出些许声响。
“不知是哪位姐妹在船上,可否停船靠岸?”
淳儿几乎连滚带爬地钻出船舱,站到船头,才现船已经漂离刚刚的位置,湖面之上十分扎眼。
登船的是她,可无法控制水流走势的也是她。
淳儿远远看见了萱嫔,心下一寒,她进退两难。躲过去,无疑是把自己推给费叔奕;不躲过去,那就是把自己私通的罪名送到了萱嫔手上,从此以后任人宰割。
“萱姐姐是我,我和。。。。。。穆姐姐在游湖呢!船小狭窄,恕我们不能邀姐姐上船了。”
淳儿现自己在船头这么对着萱嫔喊话,费叔奕却走到另一头继续开始摇船,一点一点远离6上,越摇越远。
她压住心中的悲怆和恐惧,泪眼朦胧地看向一脸得意的费叔奕,忽然咬紧了嘴唇。
不。
但是她已经没有“不”的权力了,等待她的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她不能挣扎不能反抗不能呐喊,她亲手为自己编织了樊笼,还把猛兽放了进来。
爱是什么?
淳儿突然后怕地想,这是爱吗?因为爱她而对她关怀备至,因为爱她而对她精心养护,于是她成了一个离开爱的饲养就会疯的猫。
她知道,自己已经上瘾了。她会一次次去找他,找一个饲养她的居所,因为她的心上有一个洞,只有这种无微不至的爱才能填补。
领巾被费叔奕抽离,绕在他的腕上,淳儿痛苦地想:这是交易。
她想得到爱,就得用自己交换。
比起在皇上那儿的没得选,这已经是她能选到的最好结果了。
*
那一夜之后,费叔奕对她不同了,像是把她当成珍爱的东西一样爱护,比从前对她更关心,带进宫送她的小玩意儿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