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多恩爱?
像是看透祁颂心中所想,郁落说:“首先,你总不至于在节目里喊我郁小姐。”
这倒是。
祁颂警觉地问:“那你想怎么喊?”
郁落垂下眸,睫毛在眼下投落浅淡阴影。
她沉默片刻,最后声音轻如叹息:“那就像以前那样喊我吧。”
祁颂:“。。。。。。”
完了,以前那样是哪样?她又没有原主分手前的记忆!
她面上淡定,脑海里已经把原主近两年的记忆搜罗了个遍,没能找到答案。
在暴露自己不是原主的危险面前,祁颂狠下心来做出决定,深沉地说:
“我看电视上恩爱的妻妻都是叫老婆的。”
郁落抬眸看来,神色里浮上几分讶异。
祁颂逃也似地挪开视线,便听身旁女人清泠嗓音含笑,“好啊,老婆。”
祁颂:“。。。。。。”
郁落凝望着她的侧脸,耐心等了片刻后,微微偏头问道:“你怎么不叫我?”
定个称呼又不是交换戒指,需要这么你来我往么?
祁颂这般想着,下意识回头看向郁落。
Omega的眼眸幽黑如墨,此刻里面含了难抑的期盼甚至是紧张,像小孩盼着渴望已久的礼物般,明亮又纯粹。
纯粹。
祁颂心里一惊,她怎么会觉得给人戴绿帽的渣女有这种特质?
她压下心里的矛盾感,没有如郁落的愿,而是说:“节目上我会配合的。”
“节目上?”
郁落朝她摇摇头:“待会儿会有综艺的负责人带合同过来给你签字,这才是我们的第一场配合——可别让她觉得我们不熟。”
“所以祁颂。”郁落面上带了认真,“上综艺前的模拟从现在就开始了。你会好好表演的,对么?”
祁颂抿唇看着她。
“嗯。”她签了协议,理应如此。
该表演到什么程度呢?祁颂心里尚在琢磨,便见郁落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自己面前。
她递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负责人快到了,我们去化个妆吧。”
郁落的声音放得很柔,就如昨天祁颂在警察面前因头疼而冒虚汗时,她说“别害怕,放轻松”那般。
祁颂看着那只纤白的手,略有迟疑。
几秒后,她握了上去,跟着起身。
入手是过分柔软的触感,还带了些微凉意。凉意悄悄钻入身体哪里,勾连起一片连身体的主人都难以察觉的颤意。
那手在她的手心里并不老实,灵活地动了动,便与她牢牢十指相扣。
祁颂眉梢一蹙,手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开口正要说话,便见面前Omega贴近,柔若无骨地靠在她的肩头,幽香溢来。
女人微抬头看着她冷淡的侧脸,说话时吐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牵起灼热的痒意:
“别告诉我你刚刚已经在戏里了。”
祁颂的心跳一顿,手部挣扎的动作也蓦地停了。
这句话简直挑衅至极——
意思是:你演“恩爱”的水准,该不会是连十指相扣都忍不住要挣脱的程度吧?
祁颂知道确实不该。出于郁落的背叛,她对面前这个女人好感度太低,因此挣扎是本能。
但是在表演里谈现实,并被由此产生的情绪影响,是一件不专业的事。
静默片刻,Omega松开与她交缠的手,又抬起手来,软白的指腹轻挨她的发尾,一路沿着发丝向上。
缓慢地,伴着两人有些过近的呼吸声。
“向我证明你值得这一亿。。。。。。好么?”
郁落是个出色的演员,因此她很懂得怎样带着人入戏。
同时她也是个聪明的合作者,因此很懂得如何激将。
在女人似蛊惑般的叹息里,祁颂表演的感觉逐渐就位,蹙起的眉头缓缓舒展。
微微低下头,于是那只手最终抚在了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