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马滑行扬起一地尘土,凤绫眼睁睁的看着棕马往地上的中年男人撞去。
中年男人刚睁眼就看到这一幕,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下,人都快吓傻了。
“殿下!”谷七忍不住出声,刚说完,他又忽然闭上嘴。
“嚷嚷什么。”凤绫甩了下剑上的血,仍有不少血迹沾在上面,她干脆把剑直接插入剑鞘,扔到自家已经架马赶来的车夫怀里。
果然救人这种事干起来很累。
虽然凤绫表现一同往常的样子,但谷七知道她是生气了。
“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马车里摔出的人眼见就要砸到地上了。
凤绫身后忽然闪出一道蓝影,正是恰好赶来的碟眼司司卫长林羽。
碟眼司一向以暗探情报为主,身手自然敏捷。
只见林羽脚踏在棕马头上,使得棕马滑行的力道降低,后又借力一跃至空中,半弯下身,从前面捞起即将撞到地上的人。
被叫声惊醒的男人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凤绫冷哼一声,聒噪。
那马在男人面前堪堪停下,本就受了惊,马失前蹄,此时男人这么一叫,棕马顿时气的对着他喷了一口气。
伴随着稀碎的口水,糊了男人一脸。
男人竟然两眼一翻,生生吓晕过去了。
他裤子下忽然一片湿润,尿骚味混合着马血味。
隔着这么一小段距离也能感觉到这是个有味道的人了。
凤绫往后退一步,以袖遮脸。
谷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闷不吭声的把东西放到马车上。
滴!
弱小的声音伴随着脸上突起的凉意,凤绫伸手,轻抚上脸颊,指尖触摸到一处湿润。
她微微抬头,仰望天空。
不知何时起,天色有些暗淡,此时开始下起雨来。
雨滴下落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声势也越来越大。
上方昏暗的光线忽然变成了暗白色,凤绫收回视线,她拢了拢披风,这才觉得暖了些。
谷七撑着白伞,小声提醒。
“殿下,起风了,回去吧。”
“不是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公子,谷七你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回去找穆青给你补补身子。”
“公子……”
“放心,钱直接从你的月例里扣。”
谷七:“……”他好像未来半年的月例已经被扣完了。
“九殿下。”
林羽忽然出声,她笑着朝凤绫这边走来。身后是被小菊扶着的徐畅梦。
啧,不得了了,这一摔还摔出个千金小姐来了。
凤绫虽然这样想,却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臣见过九殿下,这辆马车是九殿下的吧,九殿下也看到了,方才徐小姐的马车摔坏了,现在又下起雨,所以想麻烦九殿下送徐小姐一趟。正好丞相府和九殿下回宫的路线一致。”
林羽话虽这样说,但暗下的语气就显得咄咄逼人,似乎坚定凤绫会送徐畅梦回去。
也是,徐畅梦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凤朝多少人踏破门槛求娶。
谷七警惕的上前一小步,别看这林羽笑吟吟的,但上次他家殿下回宫时故意的刁难,令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又是你这个小侍卫?”林羽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谷七身上。
谷七不适的皱了皱眉,有种被毒蛇注视的感觉。
“殿下车内放了许多物件,只能坐下两人。”
林羽眼神微眯,意味深长,“正好,能坐下九殿下和徐小姐,我们这些粗人淋点雨也没什么。”
凤绫站在伞下,没有任何表示,似乎讨论的内容和她无关。
车夫也在雨下来的时候换上了蓑衣。
两相对比起来,反倒是林羽这边的人衣衫渐渐湿润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