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城防卫拼死护送,付出折损三分之二人手的代价,一路把凤绫送进宫。
路过宫门口的时候,穆青没忍住打开车窗往外看了眼,正好看见一群穿盔甲的人堆成的一座小山。
饶是见惯生老病死的她,此刻也忍不住心悸。她是医者,医者父母心,这些人不是老死病死,而是……
“凤绫,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穆青想靠聊天转移注意力。
凤绫闭眼养神,一字不错的把她方才所看说了出来。
穆青咋舌,“你知道?”
凤绫没有出声。
穆青也沉默下来,心里对这些王室中人的印象开始推翻。
她此前并未接触过这些皇亲国戚,因为沉迷医术不近人情世故才被家中长辈踢出来给凤绫治病。
跟在凤绫身边的时间也不少,但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皇室的强硬手段。
宫内与宫外相比,干净得同往常一样。
马车从外宫行驶到内宫时,凤绫便被要求独自进入。
谷七皱眉,她用眼神示意了下在外等候,太监象征性地检查了下她身上没有带利器,便在前面给她带路。
直到凤绫进了宫,她看见凤长盛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凤长盛听见动静没有出声,仍旧沉默地批阅,凤绫便站着没动。
等了几息,见凤长盛还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凤绫哎哟一声,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旁边的柱子抽痛着喊叫。
这一下,凤长盛便是想不注意她都不行,他让下奏折,揉了揉眉心,面色不太好。
“阿绫,你什么时候来的?”
凤绫委屈地轻哼,“不是父君叫我来的吗?”
凤长盛面色仍旧疲惫,“是我忘了,你身体不好,快坐下吧。”、
凤绫当即听话地坐下。
“不知父君叫吾来所谓何事?”
凤长盛看着他,“废太子跟安王造反,兵逼凤朝,孤担心你,外面的叛军一清理完,便让人把你接回来,你没事吧?”
凤绫:“原是这样,父君放心,吾没事,对了父君,母后昨晚也在吟春庄园,她回来了吗?”
凤长盛面色一顿,“阿琴?”
凤绫眨了眨眼,“父君,你不知道吗?”
见凤长盛顿时面色铁青,凤绫似乎被吓到了般低垂着眼帘,遮住眼中的若有所思。
怪哉,看来她的母后很有自己的想法呢,外出的事连帝君也不知道。
“父君,哥哥现下在哪?吾刚刚回来看见路上好多人躺在地上,还有人要杀吾,哥哥他是不是也在被追杀,他回来了吗?”
凤绫转而提到凤翘楚。
凤长盛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眼含关切的凤绫,闭了闭眼,身体微微后仰。
“他在捉拿反贼。”
凤绫呆滞地盯着地面看了几息,复而眼眶微红,“那哥哥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父君,吾要去找哥哥。”
“还有母后,她让吾先走,可她现下还没回来,父君,吾要去找他们。”
凤绫哭嚷着要去找娘找哥,帝君没吭声她便不停地念。
帝君不知道她是真哭还是假装,但一夜未睡还在批阅奏折的他实在受不了自己这小儿子的声音,只能不耐烦地点了几十名守卫跟着她,让她在城内找人。
索性城内的反贼也清理得差不多了,真要碰巧遇上也不怕。
翌日一大早天未亮
咚咚咚!
各家官员的门被轮流敲响,里面守门的家仆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