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瑜一连在家窝了十几日,一直拖延的科举终于如期举行。
她大哥今年也没下场,她爹也和主考一事完全无缘,按说这科举应该和她毫无关系才是。
但世事展总是难以预料。
这日,沈仲文难得在家,领着她出门,温氏这两日有点咳嗽就没跟着一起。
沈仲文带着她去了几个清静的方,干净清雅的食馆,卖绢花饰的铺子。
沈青瑜很开心,但这开心还没持续多一会,她就看到沈仲文身边的张敬急匆匆过来在他身边耳语。
沈仲文鲜少有这般严肃的脸色,微微颔:“我知道了。”
沈青瑜不待他开口,就十分体贴道:“父亲是不是有正事要忙?若是的话就去忙吧!只是我很少有机会能出门,能不能让我在外面多停留一会儿?”
这般可怜兮兮,小心翼翼望着他,沈仲文哪里还能说出个不好来,“好,我给你留下几个人。你逛好了再回去。”
如意兴致勃勃道:“姑娘咱们去哪里玩啊?”
因为温氏没能跟着,倒是把身边的连翘派了过来。
连翘不转痕迹瞥了如意一眼,道:“奴婢跟着夫人去雅音园听过两次戏,那的戏特别好看,不如去那看看?”
雅音园是朝廷官方开的梨园,盛京中夫人小姐很捧场,安全自然也有保障。所以她才有此提议。
沈青瑜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好去处,才勉强道:“那好吧!”
她坐车前往梨园,前进的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连翘连忙掀了帘子,询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道:“回您的话,这突然扑出来一人拦车,小的差点来不及勒停马车撞到了人。”
听到是有人拦车,沈青瑜好奇向外张望。
只见拦车的是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这人神情恍惚,状若疯癫。口中道:“有人妄图遮蔽日,搅乱乾坤。”
连翘脸上变色,厉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把这个疯子拉开。”
书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护卫拉他的手,突然扑上来,拍打着车沿,“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我寒窗苦读二十年怎么能让人这么糊弄!!”
连翘一手护住沈青瑜,一手指着身旁护卫,“你们是死的吗?还不拉开他!”
几个护卫自知失职,连忙连拖带拽把人拉开,一人请罪道:“属下看他是个读书人,想着大人一向的嘱咐,这才没给他难堪,一时不察惊扰了姑娘,实在该死。”
沈仲文私底下资助了些贫苦的读书人,这事并不曾瞒着周围人。
连翘斥道,“连轻重也分不得吗!万一这人苦心叵测,心怀不轨,怎么办?”
沈青瑜心说,你真是高看我了,谁会这么满怀心机对付一个小姑娘啊?
她摆了摆手道:“我看他神情,似乎真是有什么大事,留着人陪他去报官,咱们走吧!”
连翘应声:“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那书生被人拉起来,模样比刚刚冷静了点,对着沈青瑜的马车拜了拜,才跟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