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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南阳天力道一滑,凌枫顺势钻了一个空,挟着磅礴力量的右拳轰然砸入他的腹中,连人带剑,南阳天整个身躯以马翻之状向后弹飞而去,重重砸在地面,一口鲜血噗声吐出,染红他洁白的上衣。
呼呼!
身上的余威散去,凌枫立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喘息粗气,如此爆性的攻击,消耗的体力大的惊人,即便是他这具躯体,一时间也有些吃不消。
其实身上的弟子服早被剑芒刺的千仓百孔,从拳头传来的震荡也是让体内久久不能平静,不过南阳天看似惊骇的剑芒,却未能入肉,他的皮肤就似覆盖着一层金砂,坚硬颇异。
硬生生地用拳头将一名地武期打趴下,场外的观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家出奇的安静,通通屏住呼吸,视线不敢离开场上分毫,担心会错过什么。
缓缓站起来的南阳天,此时脸色难看至极,甚至带有几分狰狞,从一开始呼声最高,到现在给个小小的玄武期赤手空拳打趴在地,任谁看都如同一头丧家犬。
感受到周遭异样的目光,南阳天愤怒,空前绝后的愤怒。
本来一开始,他就直接祭出自己的大招‘怒天砍’,是想以一招华丽耀目的杀技结束这场闹剧,从而为地武期正道,也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实力。
然而这一切全砸了!非但自己的计划落空,连自己的所有尊严也在这次比试全部被人践踏在地。
没错,就是眼前的凌枫,哪怕现在他赢了,以后每当人谈起这件事,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只会被人不屑。
他身上的土黄色气芒,如同火焰一般流窜全身,不单是手中的粗剑,全身都被一块块虚化的岩石覆盖,简直就是一个由岩石打造出来的异类。
他抬起头,唯一可见的双目通红,心中被一个声音缠绕。
我要杀了你!
他的面前,突然空气一顿,紧接着,一道人影冲了过来。
当看到凌枫来势汹汹的模样,南阳天露出狰狞笑意,顺势抬起自己的粗剑,一把宛若岩石的巨剑!
在他举起的瞬间,周身的气芒全被吸进到他的剑上,空寂一空的场上,一人一剑,显得威严不屈。
轰!
拳头砸向从空砍来的巨剑,一声爆炸声不绝入耳。
而这一次,是凌枫稍逊一筹。
不知眼前的南阳天使了什么招式,他的剑身坚硬无比,缠绕的剑芒更是诡异叵测,竟能透出肌肤表层,直达他的体内,对五脏六腑进行攻击。
幸好凌枫后退及时,不然浑然不觉遭受暗伤,这场比试也就到此结束。
拖着手中的粗剑,南阳天步步紧逼,肆意的剑芒在地上狂舞,散出阵阵威压。
凌枫与南阳天的一来一回,场下的观众大呼过瘾,这些天来,比试全是碾压式,特别当看到南阳天全力以赴时,他才现自己低估一名地武期爆出恐怖实力。
所有人不禁伸长脖子,双目灼灼地盯着场内,比试进行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换成别的比试,早该结束,所以也意味着,这场比赛差不多进入尾声,能在接下来的对拼拔得头筹,自然便是这场比试的胜利者。
凌枫深吸口气,他意识到,南阳天已经将自身的实力全部激活出来,接下来,将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
就在凌枫思绪万千的时候,跟前一丈远的位置,南阳天停了下来,冷冷看着凌枫,“再纠缠也是浪费时间,你若能接下我这一招,这场比试就算我输。”
凌枫心中一突,看着眼前奇形怪状的南阳天,他心中有些不安,不过他没有多想,爽快答道,“可以。”
“好。”南阳天收回自己的目光,整个人伫立场上,只有一种威严散。
周围鸦雀无声,甚至连风都是停止的,空气里更是凝聚出一股肃杀,所有人口干舌燥,不停地往肚子里直咽口水。
众人刚才的猜想果然没错,今天最精彩的部分终于要到了,个个激动颇异,同时也为南阳天表现出现的自信,称赞连连。
凌枫防御之态,其实对方提出的要求对自己有利,只要能挡下一招,这场比试就算胜利,若是决绝,那今天即便胜利,也落人口舌。
这下凌枫有些佩服南阳天的计谋,知道自己的对手比自己弱,一开始还被打趴下,最后赢了比赛也不光彩,刚才展露全部实力,先让自己占据上风,再提出一招定胜负的要求,可谓是把自己放在不利的位置,逼迫对方同意,按照自己规划的路线走。
因为凌枫能不能接下这招,南阳天都算挽回一些颜面,毕竟被人接下,是因为他故意谦让,接不下的话,自己谦让对手还输,说明自己作为一位地武期已经仁至义尽,想要诋毁他的人根本找不到理由。
凌枫摇了摇头,这感觉真是糟糕,没想到这四大五粗的南阳天心思还如此缜密,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他便把这些杂念抛之脑后,他的目标是进入前三十强,拿到‘符阵全卷’,至于其他人那些乱七八糟的荣誉感,与他毫不相干。
前后想了通透,将自身全部放松,他默默运转起金猿经,周身生起一圈濛濛的金光,沉声道,“出招吧!”
“如你所愿。”南阳天冷声一诺。
紧接着他左手猛地一力,直接将上衣扯掉,露出上半身,精壮如一座小型铁塔,浑身竟是布满岩石般纹路。
他这是要做什么?
场下的武者个个满脸疑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凌枫也是疑惑万分,但他牢守心神,看着眼前的南阳天,没有半点懈怠之色。
南阳天闭合双目,然后双掌撑天,猛喝一声,浑身缠绕的土黄色气芒竟是缓缓顺着双掌腾空而起,凝聚一团!
滋滋滋!
南阳天就似一壶烧沸了的水,一丝丝气芒从他身体剥离而出,掌心上面轰然化作一团土黄色的火团,转眼的功夫,已是房屋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