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振回来的时候,封燕衡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大碍,他看到封振后,咳嗽了一声,就要起来:“父亲。”
“你不用起来,好好躺着吧。”
封振的脸色难看,他询问了一番医生,得知封燕衡的确没有大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是封邪踹你下水的?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封振大怒道。
封燕衡垂下眼睛,掩住了眸中的阴沉,他一派虚弱道:“二哥也许也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回到封家,他可能不太高兴。”
他避开了唐月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道,顺便还替封邪说话,但听在封振耳中,封燕衡简直受了诸多委屈。
一切都是封邪干的。
他沉声道:“去把封邪叫过来,让他亲口道歉。”
这是一件大事。
封邪现在对付自己的弟弟都能这么狠,冷血无情,那他以后是不是也敢这般对付他这个父亲。
他可不想养一个不懂感恩的人。
封燕衡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光,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父亲,我也不想和二哥把关系闹得太僵,咳咳……”
他说到后面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脸上也是一副病态,封振不由想起封燕衡小时候就一直体弱多病,他走过来,摸了摸封燕衡的额头,脸上难得多了一丝慈父的模样:“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可是……”
封振打断了他的话:“封邪是什么性格,我心中有数,你不要再替他说任何话。”
封燕衡便不再说话。
这事闹得挺大,不一会儿,封家不少人都过来了,全都是来看封燕衡,毕竟封燕衡在封家一直都很受宠。
“啧,这里还真是热闹。”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封振抬起头,就看到封邪将一件黑色衬衣穿得放荡不羁,微风将他的衬衣吹得鼓了起来,他就斜靠着门,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封燕衡被他害得躺在床上,他竟然没有半分愧疚!
“跪下!”
封振怒吼道,封邪来之前,他还想着这里面可能会有其他误会,但看到他本人后,他的怒气就往脑门上冲:“你现在越来越猖狂了,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要谋杀了?”
这个词用得一点都不夸张,佣人详细描述了一下之前的场景,封邪直接按着封燕衡的头压进水里,等他们把人救上来的时候都没有气了,好在后面解决还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谋杀?”
闻言,封邪轻笑了一声,语气极为嘲弄:“你觉得我会失手?”
说完,他就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封燕衡,眸光像是化为了锋刃,他似是有些失望,目光落到桌子上的果盘上,就拿了盘子里的水果刀,在手中把玩。
蓦地,那把水果刀就飞了出去,刚好插到了封燕衡的床头,离他的脸就只有几厘米之差。
封邪的语气里带着不满:“啧,居然偏了。”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下次会瞄准一点。”
一切都生在瞬息之间,等大家反应过来时,才开始帮封燕衡把插在床头的刀给拔出来。
有两个被伺候的佣人显然被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封燕衡的身子一僵,脸色愈加苍白,他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封邪……竟然如此侮辱他,改日要是他掌了家,一定会把他赶出海城。
“二弟。”
封墨的目光露出一丝愉悦,看上去非常对这一幕很满意,他脸上却皱起了眉头:“你这么做也太过了一些,燕衡也是你亲生弟弟啊。”
“老子没有弟弟。”
封邪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看着封燕衡,眸中有细碎的冰花:“还搞起了告状这一套,我真要弄死你,你以为有谁能保护你?”
封燕衡浑身冰凉,他是耍了一些小心思,可他现在现这些钩心斗角在封邪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他就是一个疯子,他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比谁更疯吗?
他垂下头不言,他身后还有一个姐姐和母亲,他还想要坐稳封家继承人的位置,便不能像封邪这样。
“砰!”
封振实在看不下去了,见封邪不仅不听他的话,还当着他的面威胁封燕衡,他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佣人们退到了后面,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面都是惊恐。
封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