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说什么都不让四叔在身边跟着她了。
季宗良就站在高处看着她,那位旧识大概还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很快又去而复返,陪季宗良站在高坡上叙旧,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过他看的是景色,季宗良看的是以桃。
看着小孩儿卖力地扶着栏杆,从一开始的两步一摔,到后来的四步一摔,到五步都没摔的时候,还激动地朝他挥了挥手,季宗良就默默地看着,手里时刻捧着个雪球,偶尔有雪球不小心朝她的方向砸过去,他便用自己手中的雪球将其击落。
晚上,两个人手牵手往山顶上的温泉走。
山脚逐渐亮起了点点灯光,夜幕降临,整座山谷像是被萤火虫包围了一样。
以桃牵着四叔的手,周围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泡在温热的温泉池里,季宗良从身后搂着她,半身浮在水面上,水汽袅袅,他闭眼亲她的耳朵。
“四叔……”
“还叫四叔么。”
“我、我不知道叫什么。”
以桃伸手拨弄着眼前的泉水,水波浮动,水面飘满花瓣,她虽看不到水下的景象,却也知道此刻是怎样一副水乳交融的画面,不过,还好有温热的泉水做扩张,四叔动作也温柔,“那就慢慢想。”
“我还没想好……”
季宗良轻轻含着她的耳垂说:“那就叫四叔,等桃桃想好的那天再改口。”
那一年过的好像特别快。
以桃决定考研的时候有点晚了,所以她和甜甜共同决定,好好备战一年,等明年十二月份,以往届毕业生的身份,和大三的学妹一起考,这样也有充足时间复习。
以桃给梁露华和外婆都打了电话,得到了她们的全力支持,决定做这件事情以后,她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备战中,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周六日被四叔接回睦南区。
可即便过来,也只是换个地方学习,二楼的书房成了她的专用,以桃每晚几l乎都要学过十二点,刻苦程度,让季宗良每个月的性'生活从原先的每周四次直接骤减到了现在的每个月三次。
1号、15号,30号。
剩下时间他自己解决。
季宗良越来越暴躁,以桃在楼上学习的时候,他又不敢打扰,只能在楼下心烦地走来走去,有一天,做完活塞运动后,以桃竟然翻过身就继续背英语,季宗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大手揉捏她的脚丫,终于忍不住问,“结婚不好吗,深造有什么意思。”
以桃大惊:“当然有意思了!我这个岁数,结婚才是最没意思的!”
说着抻了抻小腿踹了他一脚。
季宗良嗐了声,从床上爬起来,点了根事后烟,“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学你的。”
“哼。”以桃窝在被子里继续背单词,
季宗良把烟叼在嘴里,提好裤子,走到书桌前坐好,打开台灯,他一手夹着烟,眯着眼睛,一手翻阅着她的复习材料。
正好看到了北大的历年考题。
其实他没问过她要考哪,小孩儿也没跟她说过,北城就这么大,左右家门口那几l个学校,季宗良潜意识里就认定她不会离开北城。
“考北大?正好,我在学院路附近有套房子,到时候我可以搬过去和你一起住,你也就甭住宿舍了,学校条件又不好,整天学习就够累了,再住不舒坦,以后四叔专门给你雇个保姆,一日三餐都包了。”
想到这个,季宗良吐了口烟,略微沉思几l秒,“到时候我再给北大捐栋楼,把黄烟清找来给你当毕业导师……”
“黄校?他不是从来不收学生的么!”
“有你四叔的面子在,破例收你一个不是问题。”
季宗良似乎把她未来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毕业剧本就去百老汇剧院上演,四叔给你联系,回头再让你小姑姑邀些大咖来给你捧场,这样等你毕业后就有了点小名气,四叔再赞助几l项大赛,你去……”
后来的话以桃就没再听了。
不知怎么,她听着四叔的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想他这样做,可看着四叔兴致勃勃的脸,又怎么都张不开口。
所以,她也没有把她另一项计划告诉他。
毕竟北大的研究生不是那么好考的,那么万一没考上呢?所以她也同时准备了国外的留学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