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地声音骤然从一旁传来,瞬间打断了两人之间正升温的气氛。
屁的吊针还没封,分明是他刚才拖延时间,让护士晚一会来扎针。
最开始他还纳闷傅存远怎么非要卡点,原来早就打算好要装下去了!
“季渊哥,你别胡说。”
秦晚唇边含着一抹浅笑,清澈的眸中也尽是笑意,可见并未当真。
季渊这人她现在也了解了个大概。
一天到晚虽也是没个正形的,但却不像傅屿那般总泡在夜店里。
“诶,小晚妹妹,你现在看着他是人模狗样的,心思藏得可深了!”
季渊不满于秦晚这反应,煞有其事地劝道:“趁早离他远点。”
似是为了报刚才被揍这几下的仇,他还挑衅地望了一眼病床上眸色冰冷的男人。
“不会吧,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秦晚故作惊讶地随声附和,似是早就习惯。
看着两人互动,男人凤眸微眯,心中生出几分不悦来。
“看来你最近是太闲了,我觉得是时候有必要让伯父知道你回国都做了些什么。”
傅存远薄唇微张,淡然吐出的一句话,却让季渊脸色微变!
几年前季家移民,他回国就是为了躲避亲爹的控制,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他这次回国什么都没干,那还不得被保镖就地被逮捕回去?
“行,你真够兄弟!”
季渊咬牙切齿地瞪了傅存远一眼,愤愤不平地起身,离开了病房。
“慢走不送。”
傅存远连眼都懒得抬,靠在床头,接过秦晚递过来的水杯,轻抿了一口。
秦晚摇头叹息,颇有些可怜地看向季渊离去的背影,唇角却忍不住带着笑意。
他挑衅傅存远的眼神自己也看见了,但每回过来都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走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被威胁了。
季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病房,秦晚这才转过了视线。
果然快乐还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才能最大限度地挥作用。
傅存远已经吃饱,床头桌上的水果盒空了,她索性又动手削起了水果。
“哥哥,你也是的,又跟季渊哥‘活动身体’了吧?”
“医嘱都那么详细了,不让你动,你还不听,不就是一点水果,让给季渊哥吃了也没什么。”
傅存远带伤也坚持处理公司项目,一看就入了迷,让季渊得逞是常有的事。
此刻,秦晚专心于手上的细活,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病房,映射在秦晚的脸上。
她姣美无瑕的小脸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这样恬静美好的模样,一如春风般沁人心脾。
哪怕她此刻正喋喋不休地对傅存远说教,男人胸膛里的那颗心却还是不免漏了一拍。
“哥哥,你有没有听啊?”
秦晚削好了一个苹果,这才觉他异常地安静。
一抬头,恰好撞进了那双略带柔意的凤眸中。
平日里他总是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矜贵清冷,如今却像是春风过境后消融冰雪般,周身气场开始有了些暖意。
“你心疼他?”
傅存远浓眉一挑,鲜少打趣的他竟也学会跟秦晚开起玩笑来了。
季渊那是纯属活该。
秦晚给他准备的水果,哪怕是放在一边,也绝不会让他吃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哥哥。”
秦晚一怔,刚想解释,又捕捉到那双凤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骤然明白了他不过是玩笑话。
而傅存远波唇边溢出的一声轻笑,更能佐证。
顿时,她白皙的耳尖有些燥热起来。
“什么时候就连哥哥也不正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