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贺嘉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高跟鞋,大家都面带嫌弃,利丰拿出一张符隔着符纸将两只鞋提起扔到阳台上,然后将符纸贴在高跟鞋上,省得女鬼半夜找来吵他们睡觉,等明天太阳出来,多晒晒,去点阴气再说。
大家又聊了会天,就各自洗漱就寝了,孟泊现在可以随时开启通阴路,也不用等十二点整再点蜡烛了,十一点多的时候,他就划开通道去地府上班了。
过了忘川,薛定还是等在那里,无论孟泊是早了一些还是迟了一些,一到对岸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轮转王自是不可能如此清闲,每当这时孟泊心里总是泛着甜,可又想到他那个刻骨铭心的白月光,甜中又带着丝丝的苦,他现在已经不敢去问,薛定,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万一,薛定只是工作上对他的照顾,那说破之后会不会,连这么一点小小的甜蜜都没有了。
孟泊看着薛定牵着他的手,眼神黯然,最近他都不再有新的传承记忆觉醒了,牛头说可能他的血脉太稀薄,不过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地府不会断了孟婆汤。
可孟泊不开心,十殿阎王那是地府顶级的存在了,而他只有这么稀薄的血脉,又如何配站在薛定身边呢,何况薛定有着几乎无尽的生命,而他,又能活多久呢,如果注定两人不相配又不能走到最后,那他是不是应该把这份悸动深埋在心里,不要拿去困扰薛定,毕竟人家也没有明确的表达过什么。孟泊烦躁的挠了挠头,然后端汤递给轮到的鬼,刚刚熬汤的时候薛定又被叫走了,他真的是太忙了,孟泊不敢拿自已的分量与那些事比,于是现在他都自已下班,好怀念头几天熬汤后脱力被抱回去的日子。孟泊叹了一口气,木然的给站到他面前的鬼又递了一碗汤。
“孟孟,你给我汤干嘛?”
刘透顺手接过汤碗一愣,他是不喝啊,还是不喝啊。
“二牛哇,你来干嘛?哟?小白也来了啊。”
孟泊看刘透一眼,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到白无常才愣了一下,这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难道现在地府流行换cp组合?
“小孟婆,有好玩的,要不要跟我和牛牛走。”
白无常笑得一脸神秘,伸出白嫩的食指在孟泊唇上一点,
“小马和老耿都不知道,你也不许和老薛说,去不去?”
“去!”左右无聊,去看看有啥好玩的,于是,今天一共才分了三碗汤的孟婆再次撂摊子走人了,而刘透也将手里那碗汤塞给排队的鬼,然后跟上两人。
三人一路躲躲闪闪的来到酆都城的城墙下面,只见刘透从怀里掏出一支毛笔,孟泊一看吓得双眼圆睁,
“二牛!你……”
竟然把崔判官的勾魂笔给偷出来了!孟泊之后的话被白无常的手给死死捂在了嘴里。
“嘘!”刘透瞪着大眼将手指用力抵在嘴上,左右看了看,没人,然后小声说:
“孟孟啊,你不记得啦,上次我们仨去逛鬼市的时候,不是碰到崔钰那斯了吗,还记得他把我们三人狠狠的训了一顿,说我们不务正业吗,这气你能忍?”
在白无常终于放开他嘴后,孟泊吸了口气,也学着两人将头凑过去,小声说:
“可是,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啊。”
说完,立即就获得白眼两枚。“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是孟婆耶,地府第一妖耶,你怕那判官干嘛!”
白无常恨铁不成钢的一戳孟泊额头,让孟泊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
“第一妖?地府除了我还有其他妖?”
孟泊捂着额头翻了个白眼,然后斜了一眼刘透和白无常说:
“以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就是想闯祸多一个帮忙背锅的吧?
行吧行吧,好兄弟有锅一起背,说吧,这回要干啥?”
“小孟孟,就知道你最好了。”
刘透高兴的拍了拍孟泊的肩膀,然后又轻声说:
“我看人间啊,很多年轻人,在墙上画那些字符,我们地府也不能被潮流落下,我们三个就要成为地府时代的新潮流的领头鬼。”
“我记得那些东西要用喷漆的吧?你拿崔判官的笔干嘛?”
孟泊看着刘透手里的笔有些头疼,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崔钰对这笔非常珍惜,天天都要对笔头进行保养的,也不知道牛头这货怎么偷出来的。
“喷漆?我们地府能用那么Lo的东西?
崔判官的勾魂笔,想出啥色出啥色,想画多粗就多粗,高科技产品,童叟无欺啊。”
刘透拿着笔手舞足蹈,要不是勾魂笔特殊,孟泊都怕他甩大家一身墨。
“好吧,开始你的表演!”
孟泊说完就和白无常一起站在后面指点,而好动的刘透则上蹿下跳地左涂右画。
“二牛哇,你这个弧形一点都不圆润,顺滑一些明白吗?”
“小牛牛,红配绿?你的想法好新奇哦,我仿佛看到了东北大花袄和绿色大棉裤的搭配,真是妙,明天爷就送你一套穿。”
“啧!二牛,你画的这是啥呀,鬼画符一样。”
“嘻嘻,小孟婆,牛牛本来就是鬼,他画的东西可不就是鬼画符吗。”
“还说自己创作力强,早知道我手机搜个别人的图照着画,也比他画的这一坨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