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和魏渊晨运气还算不错,刚好那截枯木漂到他们面前,他们俩一起爬上去,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最后一条魂。”
“那……魏渊晨,哪去了?”
地府里有没有这号人,这点孟泊还是知道的。
“唉……岸边的修士不愿放过他们,一直用法术攻击他们,你要知道,地府里没有灵力,
一般修士要在地府内使用术法灵力消耗加倍不说,如果最后消耗完了没有补充,他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可那些人不知道对他们有着怎么样的恨,不停的攻击,两人若一直待在枯木上肯定活不了,
可下了忘川一边要受侵蚀一边要顶着攻击也是危险万分,我看他们起了争执,
最后吴悠被施了定身之术,魏渊晨跳下忘川推着枯木过河,
这枯木对于鬼魂来说重若万斤,要推动它要消耗魂力,快到岸边的时候,魏渊晨的魂就透明的几乎要消失了,
他凭着最后的一点力将枯木上的吴悠举起,走了几步扔到岸上,然后他就化成了魂沙沉入河底。”
“啊……怎么会这样。”
孟泊看了看双眼木然的吴悠,无论阿新说什么或对他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但只有在听到魏渊晨的名字时,眼睛才会轻动,然后泄出浓浓的哀伤。
“唉……魏渊晨化成魂沙后,对面的修士也走了,很快吴悠的定身术就解了,
他疯了一样跳进忘川里要打捞魏渊晨的魂沙,还好这时孟婆回来将他拉了上来,
只是他喝了忘川水,一头黑变白,声音也几乎毁了。
孟婆要喂他魂沙,他尖叫着不肯,孟婆百般解释这是之前的,里并不含半粒魏渊里的……
他才吞下,保下了这条魂。”
“没想到,晨伯有着这样的过去。”
“我们劝他,魏渊晨宁愿自已化成魂沙也要救下他,他又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已呢。
孟婆说,聚齐魏渊晨化的所有魂沙,或许能唤回他,唉,吴悠信了。
孟婆将那截枯木做成这叶轻舟,让吴悠能在忘川之中捞取魏渊晨的魂沙,并且能在她不在时渡鬼过河,
忘川上风大,为了保证吴悠的魂不散,孟婆用自已尾上的一片龙鳞化成了这件斗篷,又让吴悠收取渡河魂沙以补充自身魂力消耗。”
阿新又拉起吴悠的双手,左手是他平时见过收取魂沙时露出的,干枯如枝干,
而右手却皮肤白嫩手指修长,像是那种天天抹琴下棋的雅士会有的手。
“你看他的手,长年泡在忘川中找寻,如今就成了这样个样子,
忘川水更甚孟婆汤,吴悠什么都忘了,现在他只记得最爱之人的姓名和活下去收集齐魂沙救他,唉。”
孟泊和阿新同时看着满目空洞的吴悠,一时不知能说什么。
这时孟泊心有所感,取出之前白无常给他的铜镜,是特殊部门有事相求,孟泊看了看阿新。
“有事忙就去吧,我都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想了,我们再继续说。”
阿新笑着挥了挥手,让孟泊上船。
孟泊点了点头,坐到船上,吴悠很快控制着船驶向对岸,到了岸边刚好有两个鬼要渡河,
见到吴悠的样子顿时惊为天人,这时孟泊才现吴悠的帽兜没有盖上,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
刚刚一趟被风吹着,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惨白。
孟泊赶紧倒了一些魂沙给吴悠喂下,然后仔细将他帽兜戴好,又帮他整理好斗篷,
将他的身子完全裹住,然后才放心了上了岸。岸对面又飘飘忽忽传来阿新悲凉的歌声。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