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回去救他,快点,让那艘船过来。”
厉鬼化后的宋顷执念很深,脑中似乎只有去救慕斯这件事。
“好好好,你别激动,你把我弄死了,可没人帮你了。”
孟泊语气轻柔,带着安抚,然后就看到吴悠以着正常人间木船的度在河中间向这边驶来,
孟泊抽了抽嘴角,知道这是他们在争取时间,于是继续和宋顷聊着天,
“你看,他们都是鬼,而我有血有肉有温度,我可是活人,他们体会不了的感情,我能体会呀,让我帮你吧。”
“你想耍什么花招!”
宋顷拿匕的手又用力了一些,结果孟泊脖子上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见着血后宋顷似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像是有些相信了孟泊的话,手上放松了一些,
“你要怎么帮我。”
“这样,一会我们上了渡船,你和我说说到底生了什么事,然后我才能知道怎么帮你,不然都是空话,是吧?
你应该也现了,任何生物都不能进忘川的,在船上,你也相对安全一些了。”
孟泊见宋顷对吴悠的船完全没有疑问,就知道他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样,在忘川河上,他还能争取到时间,到时候施法控制住他,再将他厉鬼化的戾气吃掉就好。
宋顷看着这个被自己挟持还能侃侃而谈的人,明明是个活人还是个男的,却是地府的孟婆,很是奇妙。
一时间,孟泊上扬的嘴角和他心中那个嘴角天生上扬的家伙重合了,就是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带笑的表情让他深深沦陷,
那勾起的嘴角就像个小勾子,直接将他的心勾到了他那里,再也要不回来了,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也只担心他的安危,其他的又如何管得过来。
这样笑容明媚的人,又如何能生活在黑暗中,慕斯,等我,我要来救你,一定将你救出来。
“好,我信你一次。”
宋顷小声的说,鬼体上之前翻滚着的戾气也平复了一些,只是抵着孟泊喉头的匕依然还在原位,不曾离开,
看来这个人身中充满了欺骗与背叛的男子,即使嘴上说着相信,但心里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吴悠的船才靠岸,也顾不上收船上那几个鬼魂的渡河魂沙,
吴悠就将鬼赶上岸,然后就看着宋顷,虽然斗篷的帽兜将他的脸完全挡住,但大家就是知道,吴悠在怒视着宋顷。
“让这老头也上来!”
宋顷才不管是不是多了个鬼讨厌他,现在他就只有救慕斯一个念头,多一个地府的人多一份危险,即使是个老人,他也不放心。
“这船只有晨伯能开,你不带上他,可过不了河。”
孟泊摊了摊手,见宋顷也将吴悠认成老人家,赶紧改口,老人应该能让他没那么戒备,不然他也只能拿棍子划船过河了,累死。
宋顷看了看吴悠,又将脚边一小截树枝踢到忘川中,看着树枝一入水就消失了,
没有工具确实划不了船,而且他曾看到鬼差过河也是坐这船,心中已经信了大半,“那老头,你划船,你们其他人退开一些,不准过来。”
见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宋顷直接拉着孟泊跳到吴悠的船上,匕一直没离开脖子处,也不管移动的时候又在孟泊脖子上划了几道,
流下的血都将孟泊白色汉服的领子染血了,要不是孟泊眼神阻止,其他人都要冲上来了,
地府众人一个个目带怒火的看着宋顷,恨不得直接将他投下十八层地狱,让他受遍每一种刑罚。
“好了,船开始划了,我们坐下来说,你要担心还是拿着匕放我脖子上吧。”
孟泊对着着急的地府众人微微一笑眼带歉意,然后和宋顷继续聊着,其实也不是他圣母心作,
只是成了孟婆后,看了听了太多感情上的事,特别是阿新的故事,
所以对宋顷这种为了爱人而拼命的人总有着一丝的包容,反正这点伤很快就能好,若是可以,他还是很想帮帮宋顷的。
宋顷让孟泊背对着他坐下,他坐在后面依然可以用匕抵在他的喉咙处,孟泊看着坐在面前的吴悠,还有闲心笑着帮他拢了拢黑色的斗篷,
可能是慢慢远离了岸边,孟泊感觉到宋顷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等到他的气息完全平静了之后,孟泊才轻声开口:
“说说吧,生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帮你?”
宋顷眼带回忆,脸上慢慢显出一点笑,嘴里开始讲述起来,可手中的匕依然在原位没有移开,宋顷有着自信,
以他多年杀手经验,即便是有些放松,但对付孟泊这只菜鸡还不就是手起刀落的事。
“我真的不懂,不是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世上没有不疼爱自已孩子的父母吗?
而孩子更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十月怀胎血脉相连的感情是无法分割的,那么,这世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抛弃自已孩子的父母?
苦衷吗?呵,哪来的那么多不得已,不过是一时贪欢又无力承担后果罢了。
我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那时候我还是个婴儿,脆弱的只要放着不管就能离开这个世界,更不要说来自外界一点点的伤害了,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被我那不负责任的父母扔在深山里。
你看,他们多希望我消失啊,连扔在孤儿院门口或其他人家的门前都不愿,深山老林,能活下来的都是奇迹。
可真对不起他们了,奇迹生了,我被人捡走了,不过捡我的不是什么善人,是一个专门收留孤儿培养杀手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