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芯摇了摇头,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杨非余拉着孟芯的手不放,一定要追问个结果。
“你一人在没有人烟的地方碰到我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子,你就不奇怪吗?
你真的认为我是人吗?”
孟芯心中疼痛,大声的问着拉着她不放的男人,可始终她不敢用力甩开杨非余的手,怕伤了他,这个人也入了她的心。
“我知道,无论你是人是鬼是妖,无论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杨非余没有一点的退缩,他相信直觉,直觉让他遇到了今生所爱,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次放开了她的手,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那你就好好看看!”
孟芯说完进入了半妖化,墨绿色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缩成了一条细缝,右眼角下三片鳞闪着幽幽的绿色,
红艳的嘴一咧,两颗蛇牙般尖细的牙齿就露了出来,右手的尖爪也长了出来,而被杨非余拉住的左手却不敢有丝毫动静。
“你真好看。”
杨非余对着半妖化后更显艳丽的孟芯一笑,然后毫不吝啬的夸奖。
“你……”
孟芯红了脸颊,想了想,直接妖化,“那这样呢!”
下身直接化作长长的蛇尾,上面覆着同眼角那处形状一样的鳞片,杨非余不知道这是龙鳞,只觉得这鳞片像翡翠一样的好看。
孟芯左手还是没变,又不敢直起身子,只能保持原有身高的高度,多出来长度的尾巴委屈兮兮的伸在身后面,一直延伸到草丛里。
杨非余终于放开了孟芯的手,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杨非余就双手直接捧起她的脸,
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吓得孟芯赶紧将尖牙收回,这傻瓜,不知道蛇牙有毒啊。
“好看,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没有之一。”
杨非余依然温柔的笑着,还用拇指摸了摸孟芯眼角的鳞片。
“你……你,你怎么这样,我,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我答应他们,不能动情的。”
唇上感受到的柔软一直软到了心底,然后泛出又苦又酸又涩的感觉,让孟芯整颗心都疼了起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傻瓜,哭什么呀,他们是谁?
你的亲戚朋友吗?你带我去找他们,就算是一个个跪着求过去,我也要让他们都答应下来。”
杨非余温柔的抹去孟芯眼中滑落的泪水,然后震惊的现,原先被草叶划破的伤口沾到孟芯的泪水后竟然马上愈合消失了。
“哭?我哭了?我流泪了?”
孟芯茫然地摸了摸脸颊,湿漉漉的,再看看杨非余手上已经连疤痕都看不到的伤口,
她的第一次流泪,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她如何对得起地府那些等着她回去的人,“我有眼泪了,我要回去了,对,回去,回去。”
杨非余一下子没拉住孟芯,就看到她嘴里说着回去,手一挥就出现了一个光门,
在她跨入后就消失不见了,杨非余急得大喊孟芯的名字,可是佳人如出现时那般突然的又消失了。
杨非余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又从晚上等到了白天,孟芯都没有出现,他不相信她能这样干脆的舍弃他,于是他下了山,
山脚下不远刚好是临省的一个小镇,他就在那住下,每天都到这个地方等,他相信,孟芯会回来的。
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两个月,半年,钱花得差不多了,杨非余不舍得去浪费时间工作赚钱,
他卖掉了手机,卖掉了相机,卖掉了一切值钱的东西,每天就带着三个馒头和一瓶水去山上,一直等着,等着孟芯的回来。
整整十个月,当终于回来的孟芯看到已经瘦得快要脱相的杨非余时,终于放弃了抵抗,抱着他狠狠的哭了一场,
然后他们就在那个小镇安了家,成了镇上外来的一对普通小夫妻。
孟芯告诉了杨非余她的身份,每晚她都要回地府熬汤,她还帮杨非余开了天眼,让他也能见到鬼魂的存在,他们有时候还开启通阴路四处旅行,生活过得像泡在蜜罐中般。
直到半年后,孟芯现自已有了身孕,杨非余像所有期待爱的结晶生成的傻爸爸一样乐得找不到北,可孟芯低落的情绪还是被杨非余现了。
百般寻问下,孟芯才将孟婆生育后,孩子成年孟婆就将死去的事告诉了杨非余,杨非余傻了眼,
一边是最爱的人,一边是期盼了许久的孩子,痛苦了半天,他跪在孟芯的面前,将脸紧贴在她还没有隆起的小腹上,流着泪,用沙哑的声音艰难的说:“把孩子打掉吧,我只要你。”
孟芯带着苦笑抱着他的头,像对待孩子一般轻轻顺着他的,无奈的开口:“不行,打不掉的,也不能打掉,我要赔他们一个孟婆,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孟婆,这是我们在一起的代价。”
杨非余泪如雨下,他一直以为他为这段爱情牺牲了很多,家人,朋友,有前途的工作和安稳的生活,
没想到,这个挣扎了许久才被他逼得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付出得更多,多到让他连挽回都没办法的地步。
“你自已就是孟婆,走个后门吧,轮回时我们都不喝汤,下辈子我们早早的就找到对方,好好在一起。”
杨非余将孟芯搂入怀中,不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