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薛通往符箓铺购买符纸途中,觉街上骡马增多,不少貌似异地的俗人和修武者出现在阗丰。
他走进酒馆,叫了酒菜,与小二搭起讪来。
“小二,城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大包小包,骡驮马运,搞得很忙的样子。”
“道长不知道吗?半月后便是药材交易会,各地来的人齐聚阗丰,本店生意最好的日子来喽。”
“呵呵,杨某路经此地,情况不熟,除了药材交易,阗丰城还有别的交易会否?”
“秋季药材会,春季坊市,另有不定期的拍卖会、交换会,阗丰商贾云集,生意一年到头。。。”
烈马的嘶鸣打断了健谈的小二,十匹异常俊美的赤骥拉着五辆豪华马车驶过,横冲直撞险些带倒路人。
“咦,阙仙宫的人,她们来干嘛?”小二吃惊道。
“是啊,她们来干嘛,奇怪!”薛通不懂装懂,顺势咋呼。
“阗丰乃展星阁属地,黜置使府所在,阙仙宫大摇大摆来,难道要卖名贵药材?”店小二久居阗丰,玄俗二界的事甚为了解。
“说不定故意造大声势,想引起展星阁的注意。”薛通摆出一副老练的架势,装腔作势道。
“嗯,道长说的有可能。”小二点了点头。
……
薛通原本打算,数月后买只炼鼎开始炼器,但药材交易会近在眼前,无法视而不见。
他识海中迅浮现出三个人影,詹田生、詹奕、闵一昉。
“詹氏兄妹凉州人氏,毗邻成州,不远万里去平山种药,这些年不知过得怎样了。”
薛通仅知炼丹类似炼器,需经大量实践,耗时费财,丹师往往从种植灵药起步,渡过早期巨量消耗的阶段。
但种植灵药同样殊为不易,初期基本属赔本买卖,花钱买来的幼株和种子,辛苦培育不说,第一年增值不多,需待第三年灵药价格翻番,方有利润。
本钱一压三年,时间过长,一旦中途稍有不顺,赚钱的指望便会化成泡影,这也正是詹氏兄妹过得如此艰辛的原因。
炼制品级丹药通常需至少三十年的药株,幼株或种子远水解不了近渴,常见的解决办法不外及早种植、培植野外采集到的药株增加年份、或以昂贵的灵液催熟。
薛通眼睛骨碌碌一转,拿定了主意。
他至阗丰最大的药铺买了三样东西。
《丹药百方》近百种无品和一品丹药的炼制药方;《植药心经》常见种子、药株的培植之法;“黄鸬药鼎”非法器级药鼎,炼制三品及以下丹药。
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在炼器铺买了具小型乌光铁炼器鼎,昔日观秀峰炼器,用得正是此种炼鼎。
这些俱是颇为常见之物,饶是如此,也花去了薛通近两万的灵石,他此刻才真正体会,像他的子雄哥,灵石皆花于服食丹药、打制法器,想学炼丹炼器是何其之难。
……
药材交易会盛大开幕,为期三天。
市场挤得满满当当,热闹程度较东来坊市更甚,薛通的需求再寻常不过,常见灵药的种子幼株及三年期灵药。
他的采购量极大,六进六出,上下午各去一次,易容变声,相貌声音三十至五十岁不等。
薛通满载而归,耗资十六万。
灵药需植于灵田,不过这对薛通来说轻而易举,他储物戒空间巨大,搬来灵土,很快在戒指内开辟出亩许大的灵田。
薛通配上木架,搭成五层,数千株幼苗、种子尽撒其间。
薛通挥金如土,待安排妥一切,不禁心生感慨,“有钱不花,错过此村便没此店了!”
他错过真传弟子藏经阁随意挑选功法的“此村”,炼丹术的“此店”便没了着落。
丹术不比植药术,市场罕见且多为初级技法,高中级炼丹术成了薛通的燃眉之急。
他想起交易会豪买时,卖家透露的消息。
“我听人说,近期有一批丹药灵草现世,极可能出自高通法师,不确定阙仙宫仙使是否为此而来。”
“今晚怡心斋有一场拍卖会。”
……
薛通寻思:“灵草就算了,炼丹八字还没一撇;丹药?不可能卖天成丹吧;丹术?没听说有拍卖功法武技的。”
“总归看看去,碰碰运气,真有想买的东西也难说。”
他回想起东来镇的紫云交换会,灵机应变,弄到灵材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