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的落下打得祝家庄士卒哭爹喊娘,在史文恭和栾廷玉即将冲到项开阵前时,鲁智深和邓元觉也赶到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鲁智深杀了曾家五虎的曾索,邓元觉杀了曾密,死去的三人中有两人就死在鲁智深和邓元觉手中。
当看到鲁智深和邓元觉出现后,曾涂和曾升也目眦尽裂,栾廷玉和曾升联手对战邓元觉,而鲁智深也对上了史文恭和曾涂。
大战一触即,史文恭跟鲁智深武力相差无几,曾涂虽然武艺跟鲁智深差距很大,但毕竟史文恭和曾涂乃是师徒,二人配合默契,史文恭直面鲁智深,二人硬桥硬马大战,而曾涂却在一旁瞅准时机偷偷刺上几枪,当真是险象环生。
项开皱了皱眉,刚想唤身边的董芳前去相助,但又想到董芳已经被他派去截杀祝万年了,这让他一拍大腿懊恼起来。
邓元觉倒不算什么,栾廷玉和曾升武艺比之另外两个稍逊一筹,再加上曾升和栾廷玉全无默契,邓元觉对上这两人倒也没什么压力。
其余几位将军有心想要去帮忙,但却被祝家庄的士卒拿命来抵挡,让众人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鲁智深和邓元觉被围攻。
“主公莫慌,俺潘凤来也!”就在项开有些着急时,一声大吼从祝家庄士兵的后方传来,原来是潘凤和吕安国带着清风山的兵马正好赶到,这也让项开精神为之一振。
潘凤和吕安国带着兵马足足有七八百人,已经将清风山的全部兵马带出来了,若是其他人去清风山一看便会知道,清风山已经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清风山的兵马一出现,顿时给项开等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而祝家庄的士卒却开始混乱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前后夹击下恐怕很难逃走了。
“我投降,我投降。”果不其然,在清风山兵马加入战场后,许多敌兵已经军心涣散,更是有人直接跪倒在地乞求投降。
这一下就仿佛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一样,祝家庄的人马顿时开始混乱起来,有的跪在地上乞求投降,有的眼圈通红还在血战,但大多数人还在一个劲的准备逃跑,当真是混乱十足。
史文恭和栾廷玉都是心中一沉,军心已经彻底涣散了,不只那些跪在地上乞讨降的人,还有那些逃兵互相踩踏,争抢着想要逃走,史文恭知道他再不走,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史文恭看了一眼曾涂,此时鲁智深已经将一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曾涂身上,毕竟史文恭武力跟他不相上下,还不如先将曾涂拿下,然后再联合其他将军合力擒杀史文恭。
史文恭眼见如此,手中方天画戟使出全力劈向鲁智深,鲁智深皱了皱眉,连忙举起手中禅杖格挡,谁能想到史文恭这只是虚晃一招,转身驱使快马冲向了另一边的树林之中。
栾廷玉眼见史文恭竟然跑了,他不禁皱了皱眉,又看着一旁奋力抵抗的曾升,一咬牙也脱离战场跑了。
项开看着撤离的史文恭和栾廷玉,他有心想要派军去追,但看到战场上如此混乱,败军惨将竟然相互踩踏,自相残杀,他也只好先放过这两人一马。
派士兵追杀史文恭和栾廷玉压根就不现实,想要对付这两人,杀死他们两个可能需要项羽再加上两三个将军相助,但想擒下他们可就不容易了,再看看战场上的混乱,项开还是决定先将这八百士兵解决掉再说。
有了项开的指挥和诸位将军的神勇,不过是一柱香的功夫,史文恭带来的八百人全军覆没,死的死、降的降。
项开策马来到阵前,而被史文恭和栾廷玉抛弃的曾涂和曾升却还在负隅顽抗,诸位将军只是戏谑的看着二人。
项开缓缓走上前,看着浑身浴血的曾涂和曾升,不知为何他心头却浮现出一丝怜悯。
史文恭和曾家五虎不是南朝宋国人,最起码项开打探到的情报里从来没有这六人的消息,但他们莫名其妙成了项开的对立面,毫无疑问这其中必定有祝家庄的功劳在。
项开沉声说道:“二位也算是少年英才,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要来攻打我狮子山。”
曾涂和曾升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更加扭曲了几分,二人环顾了一周才现他们已经全军覆没,而史文恭和栾廷玉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用找了,你师父和师叔已经抛弃你们了,现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还能捡回一条命。”项开淡淡的说道。
曾涂“呸”了一声,随后看向身边的五弟,眼神中仿佛有些惋惜,随后一人一马冲向了项开。
曾升明白曾涂的意思,但他也环视了周围,这里早已经被项开的兵马包围的严严实实,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走,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想掩护他让他杀出去,但自己又怎么能够抛下自己的手足兄长呢?
“兄长且慢,我与你同去,也好过你一人在黄泉路上孤独。”曾升看着冲杀过去的曾涂轻声说道,说罢握紧了手中镔铁长枪,策马杀向项开。
项开看到这一幕有些动容,但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项开和曾家五虎已经结下了死仇,若是就这么放过这两人,说不定还会闹出别的事端。
“大哥,还请你出手将这两人送去黄泉吧。”项开看着义无反顾冲杀过来的曾涂和曾升说道。
项羽点了点头,手中天龙破城戟一挥便拨马出阵。
项羽的戟很快,曾升不过二十回合便被穿透了心脉,曾涂想要哭,但他却没有流出眼泪,又是十五回合后,曾涂不甘的倒在地上,临死前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了北宋朝廷的方向。
弥留之际,他仿佛看见了他的老师苏定,他的四个弟弟,他的母亲,还有他的父亲曾弄。
两匹失去主人的马儿嘶吼着,它们的头颅蹭着已经死去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