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我?”向暖惊讶地问。
“对,就是采访你。”会计道。
“为什么啊,他要采访我什么啊?”向暖很不解。
她这段时间除了把二房那一家子当鹰熬也没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
会计眉飞色舞地道:“市里的汪记者说是听说了你们家的遭遇不幸后你还能到处借钱坚持给十二岁的瞎眼小叔子看病,她听了后很是感动,说是要给你们拍照登报,号召全市妇女都跟你学习呢。”
向暖:“……”
大可不必。
“行,那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向暖起身道。
会计站起身:“不用穿的太好,就这一身挺好的,你就把头梳下,再把你小叔子也带上,快点的昂,别让人家市里的记者同志等着急了。”
“哎。”向暖送走大队会计。回屋把头梳了梳,而后就带着陈家康一起往大队部走去。
到了大队部,就看到大队长以及几个干部正在跟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同志说话。
听到脚步声众人一扭头。
大队长见她来了,立刻起身道:“汪记者,我跟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们三大队的陶向暖同志。她自己还是一名高中生,不过马上就毕业了。
这个就是她小叔子,之前眼睛是看不见的,多亏了陶向暖同志坚持带着她去了京城的大医院,欠了好几百块的债才给小叔子治好的。”
“陶向暖,这就是市里日报社的汪雪记者。就是她要来采访你的。”
向暖被汪雪那肉麻兮兮的眼神看得恨不能原地消失。
她性别女爱好男,不搞姐妹情深那一套。
汪雪激动地看着陶向暖,等相互介绍完了后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向暖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手里夸张的晃动了几下后道:“陶向暖同志,你可太伟大啊,我要号召全市妇女同志向你学习。”
向暖:“……”
我谢谢你全家。
大队长带着人走了,把大队部让给他们。
汪雪像一个孜孜不倦勤奋好学的小学森,把她……不是,把原主跟陈家栋认识的经过都问了一遍。
向暖本着客观且公正的态度说完了这一俩人的大致情况。
结果这个小同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完后居然还哭了,哭就算了,哭完了一擦鼻子还念了一句肉麻兮兮的词。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知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摘自纳兰性德的《画堂春》)
念完哭得更大声了。
向暖:“……”
她想说大可不必的,但看着小同志哭得眼睛红成了兔子,就连陈家康也跟着红了眼睛,一脸可怜又惋惜的看着她。
“嫂子,我没想到你把我哥跟你做过的那些事都记在心里了,呜呜……我哥要是还在该多好啊。”说完眼泪就滴下来了。
向暖:“……”
哭吧,哭吧,男人女人哭都不是罪。
等汪雪小同志哭够了后开始问问题了。
就是问得问题让向暖尴尬的恨不能原地消失。
比如,汪雪小同志星星眼看着她问:“陶向暖同志,是什么让你在明知道嫁到陈家就要守寡的情况下还毅然决然的嫁了过去?”
向暖很想说是为了报恩。
但这个汪雪小同志就差把爱情两个字写在自己的脑门上让她重复一遍了。
向暖试探着道:“因为……爱、爱情?”
果然,汪雪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带着只有少女才会对爱情充满憧憬跟向往的神情重复了一遍:“对,就是因为爱情,死亡都不能让它随之消亡的那至死不渝的爱情啊……”
向暖:“……”
阿西吧,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惩罚我,别这么搞我行吗?
她尴尬癌都快犯了啊。
向暖努力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试探着道:“那个汪记者啊,你这么写会不会出问题啊,万一上面说你搞什么靡靡之音的话那对你……”
“陶同志你放心。”汪雪打断了向暖的话。
她的眼睛看向虚空但十分坚定:“这不是靡靡之音,这是越生死的真挚感情,是一方去世一方还代替他守护他家人的感人肺腑的故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的故事写出来,把你顶着男方家族压力欠下巨大债务也要带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叔子北上治病的事宣传出去,因为这是你对陈家栋同志的承诺。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我要号召全市所有已婚妇女都向你学习……”
向暖:“……”
劳资不管了,随便你瞎几把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