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因为是初一,如果不是外公回来的原因,王忱一家也不会出去,所以现在其他家的人,都在院坝里。
打麻将的打麻将,烤火的烤火,热闹得很,王忱一下车,就被这嘈杂的声音打乱了全部的思绪。
王博见王忱回来了,更是直接拉着刚刚下车的王忱,要去田里放鞭炮炸坑。
思绪已经被打乱了,王忱索性也就不想了,后面有的是时间来想,这事就算要做,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
真的到需要自己开始做主的时候,说不定是五十年之后了,如果自己还活着的话。
之后的几天,就在不断的走亲戚中度过了,一直到初四,王忱一家来到了,王忱爷爷的大弟子家里。
这位是王忱爷爷在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收下的弟子,是个孤儿,被人丢弃在了医院外的街上。
王忱的奶奶上街的时候看见了,便捡了回来,那时王忱的奶奶已经怀上了王忱的父亲,可能是母性的光辉,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让王忱奶奶不忍这孩子就这么冻死在路边。
因为捡到的时候,里面有一张便签,上面有一些祝福的话,还有一个关字的落款,所以老爷子给取名叫做关展。
是被老爷子当儿子养的,只是在关展二十岁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找到了他,然后又是一段悲情故事,反正结果是他又认回了亲生母亲。
而王忱的爷爷便把他收做了徒弟,就当是儿徒了,所以这后面自然就成了老爷子的大弟子。
只是这个辈分吧一直不好分,王忱的父母叫的大师兄,王忱又算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按理王忱也该叫大师兄。
但显然父母在的时候这样叫就有些不对劲了,所以王忱便按了亲属辈分叫的关叔。
王妈先便把王忱准备收徒的事和大师兄说了一下,对于王忱要收弟子,关展并没有什么意见,若单论医术,王忱已经在自己之上了,这点王忱还在市医院的时候他就知道。
“师父他老人家,也算这个年纪收的徒弟,所以对于你现在要收徒,我不反对。”关展对王忱说道。
“关叔,是这样的,我想到时候请你去观礼做个见证。”王忱对着关展拱手道。
“嗯,应该的,这毕竟是惠民堂嫡传一系的位弟子,你爸没学医,我做为师门身份就高的长辈应该到场,你选好时间,提前通知我,我会安排好时间过来的。”
王忱再次谢过关展又在关展家里吃过饭之后,初四的行程便结束了。
回到家里,王忱被王妈拉着:“年前和你说的姑娘回来了,明天你去见见”。
“妈,我明天要回医馆了,后天还要开门呢。”王忱实在不想去见什么姑娘,相亲这种事,怎么这么早就轮到自己了。
“是吗?你最好想清楚,妈都已经和你周姨说好了,你要是不去,哼哼,你明天能回医馆,我跟你姓。”王妈的声音很轻,脸上还带着笑意。
只是王忱看着这笑意,不禁打了个寒颤,迫于母亲的淫威之下,王忱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您说的,儿子怎么能让您失信于人呢,我去,肯定去”。
“我再给你说一遍,好好和人家姑娘聊,要是让我听到,你和人家姑娘瞎扯蛋,你就给我等着。”王妈又威胁了一遍王忱之后才放开王忱。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在一家名叫‘品’的茶楼,王忱正坐在窗边前后用屏风隔起来的小隔间里。
本来约的是九点半,但王妈显然不让王忱卡着时间到,早早的就把王忱从床上叫了起来收拾自己。
吃过早饭之后,更是亲自开车把王忱送到了地方,这也是为什么九点钟王忱就已经坐在这里的原因。
而这会儿茶楼是完全没有客人的,只有一些服务员,一般要十点才会有人来喝茶,打牌之类的。
还有着半个小时的时间,王忱便先点了一杯红茶,慢慢喝了起来,时间倒是过的很快,没多久就到九点半了,只是王忱并没有注意到,他倒是难得的玩着手机。
一位优雅仿佛宛若芝兰的女子,缓缓而来,因为王忱的隔间站在前台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再加上现在茶楼就没有其他客人,所以她直接便来到了隔间边上。
“你好,请问你是陈姨的儿子吗?”一道温婉柔和,风铃般的声音,轻声细语在王忱耳边响起。
其实王忱是感觉到有人来了的,但只是以为又是服务员,就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机,这会儿听到声音才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
抬头便看见一张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脸蛋。
再配上瀑布一般的长,淡雅的服饰,以及那端庄的气质,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位大家闺秀。
“嗯,我是,你是周姨的侄女吧,请坐。”王忱起身并指着对面的沙回道。
在女子走到对面时,王忱拱手一礼再次开口道:“你好,王忱”。
女子见到王忱的动作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同样拱手一礼:“你好,秦音”。
收回手,王忱对秦音做出了请坐的手势,而秦音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落坐。
两人坐下之后,王忱便问道:“想喝点什么?”
“你点就好。”
“红茶可以吗?”
秦音点了点头,王忱便让服务员上了一壶金骏眉。
等待上茶的时候,王忱竟一时不知要如何开口。
想了好一会,才蹦了一句:“你怎么会答应来相亲的?”
“不算是答应来相亲,但我确实想见见你,所以便来了。”秦音缓缓回道。
“嗯,想见我,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
“我在短视频里看到你的,知道你是陈姨的儿子,所以我才来的,不过不算是为了相亲,而是想问问你那小姑娘你怎么治的。”秦音抬手将脸庞的头顺到耳后回答道。
“呼。。。”听到秦音只是想借这个机会问问自己怎么治疗6千千的,王忱松了口气,同时自嘲的笑了下,在看到人的那一刻,自己就在想着这种姑娘怎么会来相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