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进门后,跟着许母进了厨房就没在出来。许浠叫了一声:“妈!”
许母应了一声,将菜板上的牛肉一放,起身走了出去。后面的小三儿拎着一块牛肉放进嘴里,跟着走了出去。
拉着许母坐下,许浠打开族谱,问许母:“许士达是我二爷爷吗?他二十八岁去世的?”
这些上上辈的事情,许浠没怎么听长辈说过,可能许母知道的比较清晰一些。
家里的事不好给外人说,许母看了许浠一眼,又看了夏谷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说就行。”许浠安抚道。
这时,许母才将族谱拿了过来,说:“许士达不是你二爷爷,是你爷爷。二十八岁他去世以后,膝下就只有你爸,你太爷爷怕你爸受欺负,就将你爸过继给了你爷爷。”
许士达是许浠的爷爷,而许士达是厉鬼,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没等许浠问,夏谷问了一句:“那,许士达的妻子,也就是许浠的奶奶,什么时候过世的?”
在地府系统里,许士达的妻子尽管连张照片都没有。可是显示跟许士达的去世时间差不几天,不过,夏谷还是觉得里面有些蹊跷,所以问了一下。
这话一问完,许浠和许母对视一眼,脸上满是震惊地问夏谷:“她去世了?”
这一问,把夏谷给问愣住了。
“什么意思?”
许母也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夏谷,然后说:“许浠爷爷去世后两年后,奶奶就去了国外。然而,再也没了消息。你怎么知道,她去世了的?”
他怎么知道的不要紧,许奶奶明明是两年后才走的,就算是去世,也是两年后才去世。可是,地府系统显示的时间,怎么和许士达去世的时间差不多呢?
夏谷糊里糊涂地说了句猜的,然后就没再问。等许母去厨房忙活,许浠凑上去问:“哪里不对劲么?”
“嗯。”夏谷点点头,联想到许浠的父亲和哥哥,问了许浠一句:“许士达和许奶奶,就只有你爸一根血脉是吗?”
这倒是真的,许浠点了点头。
夏谷好像明白,鬼钟为什么找许浠了。而且很有可能,许浠父兄的死,也跟他有关。
叫了一声小三儿,小三儿嚼着满嘴的肉就跑了出来,让他保护好许浠,夏谷上了许浠的房间,然后敲了钟。
钟响了半天,钟馗才一脸血的跑来了,长戟上还滴答着黑红色的血液,见到夏谷平安无事,钟馗都快要气歪了鼻子。他正跟厉鬼打着呢,钟一响他就急了,好歹收拾了完了快点跑过来,结果夏谷敲钟耍他玩儿呢?
没理会钟馗风雨欲来的表情,夏谷说:“我有事找崔钰。”
见夏谷不像开玩笑,钟馗拎着他直接去了地府。
地府内,崔钰不在。两人查找了半天后,夏谷突然想起什么来,横冲直撞进了阎王寝宫。夏谷这么猛一开门,门内崔钰和老君皆是一惊,抬头一看是夏谷,崔钰面上的焦躁还没来得及收,就被夏谷看了个清楚。
心猛然一垂,夏谷眨眨眼,眼睁睁地看着床上。
床上阎王双目紧闭,胸腔上方一个金色的丹丸悬着,且在来回旋转着。金色的光芒和精华,垂直泻下,直直注入阎王的体内。
几天不去下地刨地瓜,阎王肤色又白了些,配合着光芒,更是惨白得要命。
夏谷一步步走进去,崔钰迎头冲上来,一下扶住,然后说:“大人需要静养,有事儿咱们出去说。”
“他怎么了?”想要得到一丝安慰一般,夏谷问道。
崔钰不知如何说,看了一眼老君。老君却不打算瞒他,夏谷这小鬼,在他鱼池里养了一千年,脾性他还是清楚的。
“让他过来吧。”老君说了一声。好死不死的小鬼,偏偏这个时候来。
甩开崔钰的手,夏谷一下跑了过去。走近了看,夏谷才觉得阎王不止是脸色惨白这么简单,整个人躺在上面,死气沉沉的。
夏谷坐在床前,小心翼翼的,触手摸了摸阎王的鼻息。手指一动,转头眨眼看着老君。
“呼吸呢?”
老君说:“只有半颗内丹,融合的比较吃力,现在是体力最差劲的时候,已经封闭了所有魂魄活动,靠仙丹吊着。”
抬头望了望金色的丹丸,夏谷觉得自己掉到谷底的心,又被老君一席话给捞上来了。眼睛还有些干涩,夏谷凑上床上,半躺着身体抱住了阎王,心里说不出来的心酸。
阎王遭受这些罪,都是因为他,他简直是红颜祸水啊!
想到这里,夏谷生出了一股悲怆感,抱着阎王的魂魄,愈的收紧了双臂。
站在旁边的老君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夏谷的胳膊,说:“哎,哎哎,你这样仙丹都没法运作了,能离着远点么?”
夏谷:“……”
眼角的一颗泪立马收住,夏谷赶紧起身,崔钰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夏谷出了门。
出了门后,夏谷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想来有老君在,阎王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站在门口,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崔钰说了。
夏谷一说完,崔钰顿时明白了过来。一拍大腿,崔钰说:“走,去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