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拉面,罗宾汉送柳茹回家。
柳茹的家住在听雨巷后面的一条更加偏僻的小巷,出于男人的一种保护心理,罗宾汉自然是要送柳茹回家的,柳茹也欣然应允。两人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人,一路肩并着肩,窃窃私语地交谈着。那个房东刘掌柜要是看见自己店铺的门锁被扯断了,只怕要气得跳脚骂娘吧。想到刘掌柜一脸气急败坏,又找不到凶手的样子,罗宾汉打从心里感觉到乐歪歪。
“喂,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柳茹问罗宾汉。
“卖拉面的呗!”罗宾汉随口回答道。
“看你的样子,以前你肯定不是卖拉面的!”柳茹说。
罗宾汉说:“那你说我是做什么的?”
柳茹说:“不知道!不过我猜你可能当过兵,因为……因为我看见你的身板很壮实……”
罗宾汉微笑着说:“年轻时候太顽劣了,所以家里人把我送到军队里磨练磨练!”
“你不是本地人吧?”柳茹说。
罗宾汉摇摇头:“不是!”
“那你是哪里人?”柳茹这小丫头喋喋不休地追问着。
“应该是兰州吧!”罗宾汉说。
“应该是兰州?”柳茹哑然失笑:“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吧?难道你跟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罗宾汉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好啊!”柳茹欢快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挽住了罗宾汉的手臂。
“我是一个孤儿,生活在较为贫瘠的大西北,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生活的世界就是满天满地的黄沙。据孤儿院的院长婆婆后来告诉我,当时我的父母把我装在一个婴儿篮里面,放在孤儿院的门口。那时候还是冬天,院长婆婆现我的时候,我都快要被冻死了,不过我命大,硬是活了下来。十六岁那年我去部队参了军,退伍之后也没什么事做,就卖兰州拉面混日子。所以刚才我说我小时候很顽劣,家里人送我去当兵,其实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家人,我甚至连我的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说到这里,罗宾汉脸上的神色黯淡下去。再坚强的躯体下面,也会有柔弱的灵魂,每个人都有一段无法言说的哀伤。
柳茹用力挽紧了罗宾汉的手臂:“看来你这家伙的命运比我还要悲惨,刚才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没想到……呃……有些太过平淡了……”
罗宾汉的身上当然有惊天动地的故事,但是很多事情都属于秘密,他不能轻易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身份。他对柳茹撒了一个小小的谎,他没告诉柳茹他参军之后成为了特种兵,更没有告诉柳茹,他还在国安局工作过。
穿过听雨巷,拐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偏僻小巷。这条巷子的两边伫立着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红砖楼阁,和外面那些高档的电梯公寓比较起来,这里自然显得非常破旧,不少楼阁外面的红砖墙上爬满了翠绿色的爬山虎,更添幽暗素雅的气氛。很难想象,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漂亮女孩,她的家竟然在这灰暗简陋的巷子里。
前面突然传来摩托车的隆隆声响,那声音震耳欲聋,明显是改装过排气管的。
罗宾汉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有不少二逼青年,总喜欢把一些廉价的摩托车拿来改装。其实他们所谓的改装也就是改改排气管,让噪音变得更大声,然后撞上一些五颜六色的爆闪灯,就敢自诩飙车一族。没事儿后面载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小太妹,一副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小丑模样。
其实这类人最讨厌了,一个是给行人带来安全隐患,另一个就是影响人们的正常休息。试想想,当你正在甜美的梦乡里面,弄不好还在和波多野结衣爱爱的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噪音把你吵醒,你是不是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伴随着隆隆声响,三辆安装着爆闪灯的摩托车从巷子里驶了出来,车不快,但是通亮的车头灯却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罗宾汉将柳茹拉到边上,想要避开那三辆摩托车。没想到那三辆摩托车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竟然停了下来,将他们围在墙角。其中一个戴着亮闪闪耳钉的光头,兴奋地说道:“老大,原来这小娘们在这里!”
罗宾汉暗暗提高戒备,听光头这话,他们好像是专门冲着柳茹来的。
光头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上前两步,一脸敌意地看着罗宾汉,出言不逊道:“哟西,老大,这个小娘们还背着你偷汉子呢!”
五六个人围拢上来,带头的是一个身形瘦长的男人,那个男人大约有二十七八岁,人长得白白净净,留着飘逸的长,看上去也算是俊俏。但是说不出来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眉角隐隐透露着一股子淫邪之气,让人感觉极其不舒服。
罗宾汉的目光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应该是这群混混的头儿。
白净男子点燃一支烟,阴阴笑了笑:“柳茹呀柳茹,你可让我好找呀!”
罗宾汉回头看着柳茹,柳茹的娇躯往罗宾汉身后缩了缩:“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光头道:“我老大看上你了,要找你处对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柳茹俏脸一红,破口骂道:“让他找你妈处对象去吧!”
“你……”光头伸手指着柳茹怒骂道:“你个臭娘们,我们老大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他妈别不识抬举!”
白净男子拍了拍光头的肩膀,示意光头退下,然后他径直走到柳茹面前,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伸手说道:“柳小姐您好,我叫高峰,我很欣赏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柳茹厌恶地看了高峰一眼:“那天在校门口我已经拒绝过你了,你怎么还来找我?”
高峰微微笑了笑,口吻中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飞扬跋扈:“只要我高峰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