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几天一场小雨又降了温,尸身才没有腐烂。
解忧他们做好防护,把让衙役准备的鸡血在尸体周围涂抹了一圈,随后又分了许多装着鸡血的小杯子放在了解剖出来的器官附近。
“如果真的是蛊虫操纵着这些人变得嗜血,可以说明那些蛊虫一定喜血,对血腥味敏感,”解忧猜测道,“若是他们身体里还有蛊虫的话,说不定可以用这些血将它们吸引出来。师父,要不您先回去吧,也不知道要观察到什么时候,这里我和涟漪一块盯着,不然师母又该担心了。”
“要留下也该是我留着,再说我要是真把你留下自己回家,那你师母才真该担心了,”关冶摆摆手,“要不就你回去,我留下盯着,要不咱们就一个盯一个,我们师徒一起上阵。”
“那师母。。。。。。”
“没事,我已经让车夫先回去跟你师母说了。”
于是,他们一人负责一个,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地在盯着怪物的变化,没有点定力和耐力还真盯不住。
解忧眼睛酸涩的眼泪就要坚持不住了,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的时候终于有了实质性地突破。
解忧揉了揉眼睛,再三地看向桌面直到她确定真的不是自己眼花。
“师父,你快看!”
解剖出来的器官单独放在一张长桌上,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此时一只几乎和丝般又细又长的蛊虫正在桌子上蛄蛹着身躯朝着装有鸡血的杯子爬去。
离得稍远些,只以为它是桌面上的一条缝隙。
关冶见状,赶忙走到他盯着的那具怪物脑袋,眯着眼细细观察着,“这个也有了!”
*
北越西疆,石城。
石城建立在两座高山之间,高大的城墙和城两侧的山体将嗜血的怪物阻隔在了石城之外。
城墙下乌压压的满是在城门游荡的怪物。
城楼之上的殿堂暂时成为了他们议事的地方。
集齐了南朝的王爷谢云祁,北越的太子慕倾澜,西狄的国主狄漠,东戎的王姬梨白,还有各朝的精兵悍将,足以显示这次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诸位殿下们,同袍们,你们也别怪唐某残忍,”唐将军拱手起身说道,“以唐某来看,咱们把城外的那些怪物一举歼灭就得了。这么多天过去,无论是南朝那边,还是在这里的北越,东戎和西狄的大夫们,都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咱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耗在这里吧?
四国加在一起将近十万的将士,粮草,军备无需,这些都不用考虑的吗?再者说,夜长梦多再拖下去谁知道到时候又会生什么意外变故?”
唐将军的话也确实说到了一部分人心中。
“先且不提城外被感染的百姓,”闻言,谢云祁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一圈人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提醒道,“大家可都别忘了还有一部分百姓是无辜变异的。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谁能安心班师回朝?”
“璟王说得不错,”狄漠说道,“城外的百姓若是把他们当做怪物杀了,确实可以省去我们很多麻烦,但万一又有百姓无缘无故变成怪物,难不成我们要变一个杀一个吗?届时只怕整个中洲就要变成一座无人国度。”
“璟王殿下和狄皇说的有理,唐将军说的又何尝不在理,”苏将军叹息道,“我们现在剩下的粮草最多还能撑七天,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结果。。。。。。”
北越,西狄和东戎已经多支撑了小半个月,他们出征时带出来的粮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眼下加上南朝的还能勉强多撑几天。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是还有七天的时间,”慕倾澜走上前勾搭着苏将军的肩膀一副咱哥俩的模样,“万一中间生奇迹那我们现在就放弃的话,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天才叫好笑。到时候粮草不够的话,那就让他们运送,皇城那些人还能不给我们怎么地。”
“是啊,我们都坚持这么久了,”梨白也是说道,“外面的那些将士,还有在继续埋头苦究的大夫,他们都没有说放弃,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又怎么能先低头?更何况,我们应该对我们的大夫有信心才是。”
四位能真正做主的都表了态,将之命也不得不遵。
“唉,”唐将军重重地叹气,“也只能这么办了,希望能早日找到根头。”
屋里气氛一阵低迷,面对这束手无措的状况众人甚是头疼。
“表哥,不好了!”
秦禾乾就在这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通报道,“不知为何,城墙外的怪物变得突然躁动了。”
闻言,众人纷纷快步走到城楼边上。
城楼之下,原本已经消停下来在底下呆呆着游荡的怪物此时竟是朝着城墙聚集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出怪异的吼声,一改昔日的痴傻,他们扒拉着城墙做着攀爬的举动,甚至还知道踩着底下的同类往上爬。
“弓箭手何在?”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