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朱由检翻看着谢槐递交上来的抄家账册,又听着三人的汇报,一双鹰眼不由的深邃了起来。
他离开这堆案如山的案桌,皱眉问道,“你们的意思是那钱谦益不止资助了西北的叛军来造自己的反,还勾结了建州女真想要从北方给朕带来威胁。”
孙传庭叩道,“要是如此,这乱臣贼子早有不臣之心,怪不得我每次去讨伐叛军请求预算之时,总是被户部卡扣粮饷和器械,倒也说的过去了。”
朱由检心中虽不信在朝中辅佐多年的大臣会如此,想方设法的迫害大明。
可这出湛蓝色的银子和孙传庭身上拔出的箭头,不管做工还是质地,全都不是南方和京城的产银,都像是关东那边出产的东西。
谢槐此时也禀告道,“当时他在钱府抄家之时,现钱府里全都是身穿粗衣的人,完全没有一个贵人。要不是事情过于诡异。我想了一个歪招,只怕是把钱府的换了衣服的少爷小姐都当下人驱赶了。
其中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又怎么会在陛下刚刚布抄家的消息,他们为了避祸就换了身上华丽的装扮。”
温体仁看着谢槐,幽幽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这事突然,可陛下不得不防女真势力渗透入京,还是早早做定夺为好。”
朱由检点头说道,“孙将军你暂时就不要回陕西了,就留下来负责京城的巡防。温体仁你要抓紧些,审问那钱谦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高人在他背后。
此乃多事之求不能不防,今后入城都需要文书签,否则不能让人轻易进来,明白了么?”
见两人都有任务分配,谢槐也不顾温体仁的劝慰,问道,“陛下那我去干什么呢?”
丐帮虽和朝廷达成一致,却有些貌离神合之感,特别是当谢槐提出丐帮要由丐帮自己做主时,朱由检内心的怀疑便再度增强。
就算谢槐抄没了的贪款远比朱由检想象的多,能暂时缓解财政压力,却依然不能让他真正满意。
朱由检一挑眉说道,“既然谢槐你也想干点事,那好,将钱府抄家所得都没入内帑后,你们丐帮便去打探一下那女刺客的消息吧。
有什么重大消息,你可和温体仁或是王承恩直接说,让他们再转述给我便是了。”
“好”
谢槐听出了弦外之音,可毕竟丐帮还是要抱住朝廷这根大腿,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便只好隐忍没有作出来。
任务分配完毕,三人便遵从指令各自回去。
京城城郊外,女刺客将身后追击之人射杀又甩开后,便再度折返回京城。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则便是没有皇太极的命令,她是不能轻易离开京城的。
这女子名叫叶赫那拉*傲梅,乃是正蓝旗旗主女儿,奉命潜入这京城里,平日虽是汉人打扮,可一双锐利的眼睛,自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直视。
可她绝美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却如同草原精灵那般灵动可爱,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淡漠的银灰色瞳孔,眸子深处是冷酷无情的冰冷,挺直高耸的鼻子,如点绛的朱唇,身上散这淡淡的梅花香,让她冰冷的气质中透着一丝傲骨。
那日她奉命游走,在能够拉拢的大明官员家中做客,商议牧边开放贸易事宜时。
却从急冲冲赶回家中的周奎管家处听到,钱谦益在朝廷失势的消息,不由得震惊不已。
傲梅也不再停留,便赶去了钱谦益家并告知了事情原委,还向钱家老小许诺,女真族人是不会忘记钱大人的功绩,让他们换上粗衣混出城外,由他们女真族人将他们送到辽东,以躲灾祸。
钱家少爷和小姐哪里知道,这傲梅只是想将他们做为人质扣押在辽东,这便可让钱谦益心中有个忌惮,不敢在监牢里什么都交代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便劝服了这贪生怕死的钱氏一家,只是皇家侍卫来抄家实在太快,不得已打破了傲梅计划。
当傲梅折返回城之时,却见京城城门多了许多守卫,出城的人不理会,只是进城之时会被仔细询问。
傲梅感慨道,“这城门守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积极,看来是要费一些周转了。”
在城门外蹲伏了许久,傲梅找到了一个老实巴交贩卖水缸的老农,愿意用马当做谢礼,只需助她躲藏入缸,混入城中。
那老农不懂她要作甚,可一匹马可换好几百个大缸,忍不住诱惑便答应了下来。
可不想老农经受住了京城守卫的盘问,将傲梅送入京城,在暗巷中正要交割白马之时,便被割了脖子。
傲梅冷冷的看着那老农,恨恨的往尸体上踢了一脚,骂道,“你就这不识好歹的憨货,竟然也敢觊觎姑奶奶的东西。”
虽是混入城了,可那钱谦益被关押进监牢,从周奎管家处得知,朱由检已对朝中大臣有所怀疑,只怕这些在京城当京官的人都会岌岌可危,连皇帝的岳父周奎也不一定能幸免于难。
已经栽了一个倾向女真的钱谦益,又要倒一个周奎,失去了闹事的私兵基础和钱财来源,届时她呆在京城将毫无意义。
“也不知道那钱谦益能顶住几轮拷问,要是将他们潜伏在京城的女真人的所在暴露出来,只怕在京城辛苦经营多年,转瞬间都将化成泡影。”,傲梅抿了抿嘴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由我们先动手。”
凭借着在钱谦益家居住过的优势,傲梅不费什么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已混入城内的钱谦益护卫们。
这些护卫都是钱谦益在外头招揽来的江湖上的好汉,亦或者是民间游侠,亦或者是有本事的朝廷钦犯。
他们的目标就是为钱谦益提供保驾护航或是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如此东拼西凑的队伍,除了贾家军比较忠诚以外,其他人则是收钱办事,毫无底线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