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脸上写满了不甘,却又没有办法,只是跪拜在那里答道,“这女真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实在是。。。,陛下我们先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沉默了许久后,朱由检这才慢慢平复心情,这才想起高强还满脸是血的跪拜在自己面前,这才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让其起来。
只是高强却也还原地跪拜着,在刚刚的失败,要是皇帝愿意治罪于他,倒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如今皇帝没有赐罪,反倒有些难受,也不愿起身。
站立在朱由检身边的王承恩却主动打圆场说道,“高先生先起来吧,如今女真人攻入内宫,转瞬就到。你要是现在跪坏了身子,倒是还有谁来保护陛下和我这老奴的安全。”
话音刚落,不料朱由检却摆手说道,“朕不走,女真人已犯我京郊,如今又犯我宫廷,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王承恩大惊,“陛下可不要犯糊涂啊,这天下可都盼着陛下您能杀出重围,早日清除那女真蛮子,如今万分要紧,千千万万不可轻生。”
“我欲效仿建文皇帝慷慨赴死,宁愿将这宫殿烧了,也不轻易让给女真人。”,朱由检激动说道。
“陛下啊,祖宗江山社稷可都是但在你一人身上,又怎么能。。。”
“王大伴,朕心意已决,你不需在劝。你差宫中太监宫女去准备引火之物,等到女真人来之时,朕就一把火送他们走。”
一开始高强还以为这些个久居深宫的皇帝,只会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却没想到也有如此胆识,心里不由的佩服了几分,就是和女真蛮子一起死,只怕到以后连个尸都分不清了吧。
还是高强在脑子里瞎想之际,朱由检又说道,“
唉,大明天命如此,朕已乾坤难回。
高爱卿,如今宫中已无战力,只剩你丐帮尚有希望突围而出。我打算立我第三子为太子,望由你们丐军能护他周全,助他逃出城去。
要是温体仁这老家伙还不死,就让他,哦,还有你王大伴为太子少保,两人去辅佐我这刚出生的幼子吧。
其余人不愿陪我的,也可自行离去,朕也不勉强,要是想陪着朕的话,也可留下。”
眼见皇帝说出托孤事宜,王承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跪拜下来嚎啕大哭。
高强则简单得多,双手抱拳说道,“陛下为了让我们突出重围,豁出性命吸引女真蛮子的注意力,我服了你了。陛下放心,我高强只要一日不死,我就护一天太子的安危。”
说罢高强便强行驾着还在嚎啕大哭不愿离去的王承恩离去,将皇帝独留在此。
等到鳌拜带八百镶黄旗勇士杀来,文华殿上却只剩下朱由检一人,平日里伺候的太监宫女也是一个不见,唯独只有满屋柴火陈列其中,还有淡淡怪味飘散。
朱由检手持火把,坐在专属于自己的皇位之上,一双鹰眼紧盯着进来的敌人。
看着面前身穿龙袍的男子,鳌拜心中大喜,脸上笑容再也抑制不住,狂笑道,“想不到牛羊下雨都知道躲起来,这大明皇帝却笨得还不如牛羊,知道我鳌拜前来抓你,居然不跑不躲,真是笑死我了。”
面对鳌拜的讽刺,朱由检脸色却毫无变化,更不会回什么话,依然只是淡淡看着他。
“你这皇帝实在蠢的不行,不知你是不会逃跑,还是见我女真天威,早被吓得动弹不得。哈哈,你不需动,我且来擒你作牵羊礼。”
对方没有丝毫反应,让鳌拜只觉得十分无趣,玩心瞬间大减,迈腿快步朝朱由检所在方向走去。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
朱由检脸上虽无表情变化,心里却一直在计算双方之间距离,直到两人相差十步,忽然猛地丢出手中火把。
"嗖!"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朱由检苍白而又冷峻的脸庞。
鳌拜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躲闪,但仍然被火把波及,身上的衣物燃烧起来。
鳌拜猝不及防,眼前骤然燃烧起熊熊烈火,火光照亮了周围,也映红了他的脸庞。
这时候,身边一名亲兵惊叫道:"是火油,我们快退出去!"
随后便是一阵脚步乱响之声,可对身处于中心的鳌拜来说,却已经来不及,那熊熊火焰瞬间将他整个吞噬其中,一声凄厉惨叫随之响起。
鳌拜只感觉到浑身剧痛难当,仿佛皮肤都被撕碎了似的,拼命挣扎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势,但是火势太过凶猛,就算刚刚扑灭也很快又被吞噬。
"鳌拜,你才是那真的蠢货,我大明皇帝怎么会让你行那屈辱的牵羊礼!放弃挣扎吧,能和朕一起葬送火海,也算你的殊荣了。"
说罢朱由检慢慢闭上了双眼,稳稳的瘫坐在龙椅之上,如同磐石始终不离开属于他的大明江山。
"啊!!!"
一声惨嚎传遍整个山庄,鳌拜只觉得自己浑身皮肤都被烤裂了一般,火光也越来越浓郁,大有吞没之势。
擒住皇帝便是大功一件,进一步是功成名就荣华富贵,退一步则是葬身火海万劫不复。
任凭大火环绕全身,鳌拜又怎么会如此憋屈的死去,浑身肌肉暴起,一把将带火的衣服撕扯开来,露出一套单薄的锁子甲。
这时候,鳌拜一个箭步从火海中窜出来,手中那件着火的衣服当做扑火布,一边向前冲刺,一边扑灭眼前的熊熊烈火,三两步就出现在朱由检的面前。
朱由检闭上双眼稳坐宝座之上,根本没察觉凶险来临,只是忽然小腹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一股咸甜液体从咽喉喷出,还没做出反应,就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浑身失去力气,瘫倒在龙椅之上。
鳌拜轻松解决了大明皇帝,可却也不敢放松,看着周围全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还伴随着火油刺鼻。
如果不能突围而出,就算没被烧死,恐怕也要被这味道给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