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谢槐手里捏着虎符愣,朱由检还以为他有些受宠若惊,幽幽说道,“你可知道这虎符的重要性?可愿意替朕解忧?”
孙传庭用身子轻轻撞了撞谢槐,小声说道,“虎符在手可召集全国之兵,见这右边虎符如见皇帝陛下,相当于手握大明半壁江山,谢大哥可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啊。”
当今皇帝多疑是出了名的,能将这半边虎符交给自己,可见其信任程度。
谢槐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攥紧那半边虎符应声道,“我愿前往,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朱由检闻言一愣,心想,我将虎符交给你,足见我的诚意,如今你还要提什么要求,只要能解决眼下危机,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百个也只能答应。
“什么条件,谢爱卿暂且说来。”谢槐点了点头,却说道,“我在凤阳县时,曾做梦梦见七星揽月之时,集齐四件太祖宝物嵌入石中,可保陛下安康无虞,绵延大明国祚,在皇家园林的墓中现右边铜虎,和陛下所给的虎符形状相近。
还恳请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后,陛下能将这虎符借我使用一段时间,以完成我梦中夙愿。”
这虎符可是能征调全国之兵,现给谢槐拿去调兵,对于朱由检来说,已是最大让步,如今还要得寸进尺,还要借他的虎符使用一段时间,心里当然不爽。
梦境之事谁知道是真还是假,要是谢槐有不臣之心,用这虎符征调兵马,又联合丐帮弟子来反自己,只怕自己手下无可用之兵,届时将毫无办法,沦落成为待宰羔羊。
可眼下要是不答应,又担心谢槐不愿去卖命,错失了这解救京城的良机。
想到此,朱由检不由犯了难,心中不断挣扎,可最终还是决定同意谢槐的请求,只不过,借出去必有期限。
谢槐察觉到朱由检眼里中闪过的微光,也不再要求更多,而是双手抱拳说道,“多谢陛下信任,我去去就回。”
朱由检见此也点点头,不再言语,心中却在思虑着一切可能性。
虎符在手,谢槐又派出丐帮弟子征调了京城数十辆马车,又寻了数十个不畏生死的士兵,马车车顶悬挂着皇家黄色丝绸,又稍稍改装一番。
南门一开,马车四散而去,而谢槐乘坐的车则在最中间。
女真骑兵看着皇家绸带迎风飘扬,只以为被困在京城的皇帝不堪重负,携带贵妃皇子逃跑,只要能擒住一个,自己以后吃香喝辣的资本就有了。
可眼见马车越散越开,就算见到他们快出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能分出三人三骑去拦一辆马车。
谢槐坐在马车上,用手轻轻撩开窗帘向外看去,只见前头马车刚刚驶出一两里,便被早早就埋伏在此的女真骑兵窜出拦截。
莽古尔泰率领正蓝旗围攻京城,偏偏留下一个南门大开,为了就是让京城里的人心存侥幸,不会奋力抵抗。
但按照女真人狡诈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放逃出城的人一条生路,必然会南门不远处埋伏。
谢槐早就算出莽古尔泰会如此,这才让马车四散而出,尽可能的分散埋伏在此的女真骑兵。马车夫们凭借着加固过的挡板,任凭女真人怎么射出弓箭,心中如何恐惧,却还是捏住手中缰绳,就算指间白肿胀也不愿放松,也不降低度,心里只求将女真人带得更远。
女真人连放数箭却始终无法逼停马车,索性也把心一横,拍马来到马车前面,想要靠马身作为屏障,强制逼停。
马车夫出京城南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见女真人拦在车头,心里只觉得好笑,难道我还会对你们这些畜生怜悯不成。
“驾”
马车度不减反增,朝着马屁股就奋力撞去。
马蹄声快响起,刚刚跑到马车前想要阻拦的女真人,怎么也没想到,昔日里只能任由他们屠戮的大明人,居然也有反抗的这一天。
"啊"
女真人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正着,整个人失去平衡从马背上跌落,摔了个狗吃屎。
其他女真人则是大怒,狠狠的踢在马肚上快向前,抽出腰间的弯刀就往回扔,势要这些大明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嘶"
一道刀光剑影亮起,马车夫只觉得脖颈一凉,喷天而起的血溅射到四周,身子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座位之上,马车也随时向一侧翻倒。
女真人见此情形,眼中再度露出欣喜之色,又瞄向身边马车,似乎在警告他们,要是不乖乖投降,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自己面前屠戮同胞,带来的情感可不单单只有恐惧,还会有愤怒。
特别是现在驾马的是血性的士兵,还有嫉恶如仇的丐帮弟子,他们又怎么会屈服在女真人的淫威之下。
“我去你娘的”
一声暴怒声响起,原本已突破女真骑兵重围的马车转了回来,不管不顾的朝着女真人所在狠狠撞去。
女真人见状脸色不由一变,他们本以为这辆马车承载的不过是大明懦弱的皇室,却不想竟有如此血性,还敢回头来对付。
让他们凭借快的移动度,以肉身去赌对方不敢反抗,用这种方式拦截马车,倒是可以做到。
但如果,对方决心撞上来,仅凭一人一马想去阻拦,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女真人不禁心生退意,可一回身却现其余马车也是如此行动,以车身为阻隔,挡出了他们的去路。
眼见自家大部队已经被包围,他们若想再走,必定只有殊死一搏,只能咬牙挺直胸膛,也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从马车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来,正是谢槐!
莽古尔泰早就将谢槐的画像张贴在各营之中,这些女真人当然认得,只是后面的传闻却说,此人已跳下悬崖摔死了,如今又出现在他们眼前。
按照他们的理解,大明人绝不敢反抗他们,如今却像转了性子,怎么想都不合理。
莫非眼前这群人不是人,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