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花清影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她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一脸天真看向宫远徵,十分自然的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
她坦白开口道。“没有……”
宫远徵被她这过分实在的回答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考虑到她还是个小孩,便不想再逗她了。
于是他便一反常态地耐着性子向她介绍着眼前之物为何物。
“这个东西叫药流。将熬好的浑浊药物浓汤倒入这药流当中静置一段时间后,比较重的部分就沉淀在碗底,而沉淀物上方的清水则通过这个碗嘴倒出来……”宫远徵边说还边给她指了一下,好让她能清楚那部分的作用。
果然谈起他擅长的东西,宫远徵便格外的自信,满脸的骄傲都快溢了出来。
“这样啊……”了解过后的花清影便有些失了兴趣,不再盯着药流看起来没完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看到宫远徵那张不知为何总是笑的那样渗人的脸,便被吓得躲到了金铎的身后。
宫远徵见眼前的如此怕他,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满意。毕竟他曾说过让人怕总比怕人要好,被人怕说明他们忌惮于自己。
金铎见此只好主动开口道明来意:“属下奉执刃之命带花小姐来徵公子这求医……”
宫远徵突然想起他昨日的话,皱了皱眉问道:“她是中了瘴气之毒所以才久病不好的?”
“是……”
“那随我来吧……”宫远徵突感压力,便开始重视了起来,将两人邀请至他的药房之内。
进入房间后,宫远徵看了一眼那仍然躲在金铎身后的花清影有些无奈地开口:“出来吧……我又不能吃了你。你如此躲着,我怎么为你看病?”
宫远徵的语气放缓了不少,而身后的花清影感受不到他的敌意后,便慢慢将头探了出来,又试探着朝他的方向移去。
终于两人相对而坐,宫远徵为她诊上了脉,却良久不曾有反应。
但随着宫远徵皱的眉头越来越紧,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脉细而弱,阴精亏损。恐怕瘴气之毒早已侵蚀进入她的脏器,好在毒入并非太深……”
宫远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金铎着急打断了:“那徵公子有把握吗?”
宫远徵似是有些不悦,眼神上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没有……”
虽然他是不满于被人打断,但这话绝不是赌气话,而是实话。连月长老治疗多年都未将余毒完全清除,而他短时间内自然也想不到解毒之法。
不过有一法确实可以立即解她之毒,但宫远徵连想都没想就彻底否定了,他自然是没有心善到将如此珍贵的出云重莲让给一个他都未见过几次面的人。
而花清影似乎早已猜到了结局,所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她的话语中却有一丝微不足察的失落感。
尤其是她一想到自己作为未来花宫的唯一之人,却无法将花家功法继续延续下去,心里便不由得难受起来。
“没关系的,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这话让宫远徵的心不禁一揪,虽然他不会将出云重莲让出来,但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宫门之人去死。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彻底清除你体内余毒之法的……”宫远徵的话宛如一根定海神针,让她虚浮着很久的心终于安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