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却有些格外激动:“你清醒了?”
宫子羽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视线最终落在两人身后的宫家大门上。
为了确定宫子羽是否是真的彻底清醒过来,宫远徵鼓起勇气问道:“那你还记得云为衫吗?”
听到这个名字后,宫子羽眼神闪了闪,又重新归于空洞。
“阿云……她不在了……”
宫子羽如今的清醒,却并未让宫远徵心中欢喜起来,反而令他心里一沉。
久病突愈,怎么都不像是个好兆头。
【肆】
风雪连绵不断下了足足三日,将旧尘山谷染的雪白。寒风卷着地上未及扫尽的残雪,带来一股彻骨的冷意。
宫门外,来人策马疾驰,朝着宫门狂奔而去,身后落下一路马蹄印,很快便又被大雪所覆盖起来了。
而此时宫门里,同样并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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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子羽突急症,如今被送去了徵宫医馆内救治,而宫远徵更是日夜守护,丝毫不敢松懈。
虽然从前宫远徵很讨厌他,但如今不一样了。因为哥哥说过他们是家人,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所以宫远徵自然而言也抛去了往日对他的那些种种偏见。
“他怎么样了?”宫尚角忙完琐事后,便也立刻赶来了医馆。
宫远徵忙着抓药,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回道:“不太好……他原本就畏寒,今日又在宫门口待了整整半日,没被冻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宫尚角听后眉头骤然蹙紧,看向床上之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
如今正巧赶上宫门百年难遇的暴雪天气,宫门外的药材也难以运入宫门内,而宫子羽如今最缺的便是珍贵药材。
宫尚角心中考量过后,决定亲自外出购药,却遭到了宫远徵的强烈反对。
“我不同意。”
“……”
宫远徵仍在劝说:“哥,你如今贵为执刃,如何能离开宫门呢?要去也是我去……”
“从前便是我外出采购,负责家族营生,自然是我去更合适。更何况宫子羽身上有密文,而我又没有。所以不能出宫门的是他,不是我。”
“可是……”
虽然无锋总部已被剿灭,但难免会有些漏网之鱼。所以宫远徵并非不愿让哥哥前去,而是担心无锋余孽狗急跳墙再加害于哥哥。
果然事情正如他所担心的那般。
金复匆匆赶来,伏在宫尚角的耳旁不知说了些什么后,宫尚角便匆忙离开了医馆。
宫远徵心中渐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于是便提前派人去后山将月长老请了来,让他继续代为照顾宫子羽。
果不其然,宫远徵匆匆赶到宫门口时,宫尚角正准备离去。
“哥……哥……”宫远徵喊了好几声,宫尚角才勉强听见。
宫远徵立于宫尚角马下,开口问他:“哥,究竟是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急着离开宫门。”
宫尚角凝眸道:“宫门探子传来消息,宫门外有一波疑似无锋余孽的势力与其他门派暗中勾结预谋不轨,所以我必须要将他们尽快剿灭。宫子羽的药我已派金复出去寻了,想必他很快便能回来了。远徵,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宫子羽,更要照顾好宫门……”
宫远徵仍然不放心:“消息从何而来?又何以求证?哥……倘若这是无锋余孽的阴谋呢?”
“这封信是雪重子传回宫门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宫远徵突然顿住了,嘴中喃喃:“雪重子……他还活着……”
思考一番后,宫远徵不死心道:“就算是雪重子,那哥哥又如何能断定他是自愿写下的,而不是被人胁迫?”
宫尚角突然一声呵斥:“远徵!”而宫远徵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失态,眸子渐渐垂下落在马鞍之上。
“我这次不仅是为了剿灭无锋余孽,更是为了将雪重子带回……”
“哥……”
宫远徵还想开口挽留,可宫尚角已然握紧缰绳策马离开了。
看着一人一马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宫远徵内心沉沉。
不知何时无锋出现了个精通毒术的人,曾将他暗器上的几种奇毒都一一破解了,而当初宫门围剿无锋之时却未将那人寻到,所以宫尚角此次外出宫远徵格外担心。
宫远徵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打算出宫门去寻宫尚角,率先寻的人便是金繁和宫紫商。
“宫远徵,你是疯了吗?不……估计是我疯了,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倘若宫二知道我把你放出去了,他饶不了我的……”
宫紫商躲在金繁身后,绕来绕去躲避宫远徵的追问。
见两人僵持不下,金繁便只好主动开口提议:“那要不我去?”
听到此宫紫商突然停了下来,戳了一下金繁的脑门,埋怨道:“你得了吧。就凭你能知道宫三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