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宋玉每年都早早离场,这都是常事,所以他们也只是习以为常的送别魏宋玉。
就是魏淮承也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氛围,甚至他都要拒绝好几个主动敬酒的官员。
他不饮酒,所以桌上的酒不过就是装装样子。
眼下魏宋玉都走了,他也不想留在这里,也起身离开。
吴诟跟在他身后默默地低下头。
他们来到了御花园,也是在这里,魏淮承才松了一口气。
他面容疲惫,看着吴诟浅浅的问,“除了你和乌因,还有谁想要我回到朝堂之上。”
吴诟脸上的沟壑掩藏不住,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犹豫半晌,话音轻颤,“殿下,威胁老奴的。。。。。。是煜王殿下。”
魏淮承的眼神闪了闪,眼底闪过轻微的讶异之色,“你说什么。。。。。威胁。。。。。。”
吴诟双目微红,看着站在夜风呼啸的梅树下的男子。
雪漫天飞舞,却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凤眉明眸,眉眼间尽是黯然。
“是煜王殿下想要让殿下回来,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布下这场局。”
“是他命令老奴协助乌因,一起布下在宫中的计划。”
吴诟不想要隐瞒魏淮承。
于他而言,魏淮承犹如皎皎明月,现如今却被活生生拉下泥垢之中。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自裁谢罪。先前若不是李福和魏宋玉,他在这宫中就是身处地狱。
他以恩报怨,实属不该,但是没有办法,他还有把柄在煜王的手中。
若只是他一人死也就罢了,但是他在宫外的侄子却还被死死捏在对方手里。
他们家就只剩下侄子一个血脉了,况且他又进宫当了太监,更是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
即便他罪大恶极,也不能让他们家唯一的血脉因他而死。
魏淮承在听到吴诟的话后,顿时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他原先以为乌因定然是起者,没想到。。。。。他的那个嫡亲弟弟。。。。居然才是真正的布局之人。
魏淮承万般料想不到,同样藏身在不远处暗中窃听的魑也没想到。
他们一直以为是棋子的人,居然才是棋手。
当他带着这个消息去找魏宋玉的时候,却现钩戈宫中并未有身影。
魍眨着眼睛从梁上下来,魉也不久也跟着跳了下来。
“怎么了?”
“陛下呢?”
“陛下带着公子和李福大人已经离宫了啊。”
“。。。。。。那魅呢?”
“他跑去暗中保护他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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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家家团圆,炮竹声伴随着孩童聒噪的笑声包围着整个大街小巷。
大街上张灯结彩,就连路边的老树上都挂着灯笼。
魏宋玉和李福是换了一身便衣出来的。
万家灯火与绽放的烟火彻底照亮了漫漫长夜。
魏宋玉一身白衣,行走在人流之中,来来往往不少换了新衣游玩的女子纷纷投来羞怯目光。
但魏宋玉全当没有瞧见,毕竟他眼下只想着去南市了。
虽然此刻红尘河定然结了冰,但是那里的风景却是独一无二的。
柏药药也探出脑袋,被外头的热闹迷了眼。
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御街,柏药药甚至都能看到家家户户门窗上都贴了火红的春联、福字。
甚至还有串门送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