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黎听得,不禁摇摇头。
顾旸低声问道:“甚么意思?”
苏见黎用手掩着嘴,偷偷地道:“就是夫妻感情好,相当好。”
只听单裳庄高声道:“今日本官有幸请来了这许多少年侠客,教府上蓬荜生辉。便请先满饮此酒。”
五人便一齐端起酒杯。
徐濯埃忽道:“大人,徐某素来不会饮酒。”
单裳庄道:“既如此,春桃,取本官书房里的龙井茶来,白瓷的那壶。各位且叙叙身世如何,等茶水来了,再畅饮不迟。”
徐濯埃道:“大人,你们饮酒便是,不必等候小人。”
单裳庄笑道:“徐少侠差了。下官虽是于此小县城做知县,礼节体面总是懂的,怎能落下你一人。各位何不先尝尝本县的招牌名菜,冠县酥肉和马家包。”
苏见黎见那包子饱满圆润,又见那盘酥肉闪着油光,想必鲜糯可口,喜道:“看着就好吃!”
单裳庄笑道:“女侠快尝一尝。”
苏见黎微笑道:“长辈不动筷,晚辈们岂敢先尝。”
单裳庄一愣,指尖敲着桌子,哈哈大笑,问道:“想必苏女侠是书香世家了。”
苏见黎道:“不敢。家父虽然做官,但见黎自小是在农村长大,这点礼数,村里也是讲究的。”
忽听那小公子趴在单夫人腿上,指着苏见黎叫道:“娘,这个姐姐真好看!”
单裳庄跟顾旸、苏见黎等人听了,都对视而笑。单裳庄道:“这孩子!”
单夫人听得,却是淡淡一笑,不知怎么,感觉那笑容里有些哀伤似的。
单裳庄皱着眉道:“苏女侠,令尊大人却做甚么官?”
苏见黎道:“家父跟大人一样,也是做知县。”
单裳庄听了,身子后仰,大笑道:“啊,哈哈!可谓是同道中人!”转头问徐濯埃道:“想必徐少侠也是官家公子罢?”
徐濯埃道:“非也,家父给官家的孩子做老师。”
单裳庄道:“徐少侠这身装束,莫非……”
徐濯埃道:“家父科举未成,便把心愿寄托在小人身上。”
单裳庄笑道:“好,好,将来必成大器!顾少侠,你家里如何?”
顾旸一怔,接着哑然笑道:“我已没了爹娘。”
在场几人听得,都静默无声。文谦低低叹了口气。
单公子忽然问单夫人道:“娘,爹娘会没吗?”
单夫人摸着他圆滚滚的小脑瓜,神情有些苦涩似的,默然不语。
单裳庄把手掩了嘴,又捋着须道:“饭桌上莫提这般事了。各位进餐罢。”此话说完,见众人都等着他动筷,便有些尴尬地笑道:“来了府上,便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循那些累赘礼数。”
顾旸道:“大人是长辈,还是大人先尝罢。”
单裳庄轻拍着桌子,笑道:“你们呀!这般美食,各位少侠如何便谦让起来。也罢!如雁怕是该饿了,让这小兔崽子先尝尝鲜罢。”说着夹了块辣子鸡,喂到小公子如雁嘴里。
如雁浅浅咬了一下,登时把鸡肉吐出来,叫道:“好热好辣!”瞪眼挠腮,那小舌头还不住地乱抖。
众人见了都大笑,刚要开始动筷吃饭,忽然丫鬟春桃端着一个白壶和一个茶杯,从门外走进来。
单裳庄道:“来得正好,快给徐少侠倒上。咱们且畅饮一杯。”
徐濯埃眼见茶杯渐满,忽道:“大人,徐某也不会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