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急召来了你老师,慎之又慎、字斟句酌地写了一封谢罪密书,又将那书信折起藏在了随身的锦囊里。
这样苦苦煎熬了几日,终于得到了他的回信。
以及他要召你进京,封你作王的旨意。
你老师叹息:“此中只怕有诈。”
你心知肚明,可胸中那点荒诞念头又在蠢蠢欲动,又捏紧了那一封简短的书信,忍不住做起了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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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当太傅来劝你时,你竟心里突突打鼓。
倒不是怕他不高兴。
你就是怕他年事已高,一句话把他给气死了。
还有是,怕他当着江疑的面儿戳穿你那藏了多年的心思。
万一他年纪大糊涂了,一句“早知你当初心里有鬼”,江疑那般聪明的人物,只怕立时什么都明白了。
你偷偷看向江疑,江疑正坐在窗边给你批你的狗爬字儿。
他很少能遇见你这样糟糕的学生,越教越离谱,你那字儿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难看,经他辛辛苦苦教学半个月,已经变成了龙飞凤舞的丑陋。
丑得不拘一格,恣肆洒脱。
他看得头疼,无暇分神,你松了口气,亲自去门口迎太傅。
太傅须皆白,拄着拐杖,连进门的脚步都颤颤巍巍,一路颠三倒四地跟你说采纳后宫之礼。
江疑同太傅有几分交情,又敬重他年长,便含笑站起来听。
你面上平淡,心却悬了起来,冷声道:“朕不打算纳后宫。”
太傅顿了顿,又用那令人昏昏欲睡的教书腔调道:“男女居室,人之大伦,圣上为何不愿?”
他却忽得惊醒了似的:“难不成圣上是惦记着谁不成?”
心一紧,却忽得瞧见江疑已经看过来了。
你刚想拦,谁知道你太傅已经数起来了:“难不成是从前在北边儿人送进府的舞女?还是送来的书生……”
竟数起你的旧情来了。
江疑的眼神儿越直白冰冷起来。
——这问题更大了。
多年前那一封书信没叫你成丧家犬,太傅这几句话却要害死你了。
太傅却忽得恍然大悟,看向江疑:“我明白了……”
你一把捂住了太傅的嘴。
面无表情地说:
“是朕不能人道。”
第3o章
8o。